當赫連家的人發現赫連長壽時,長壽已經不能長壽,他麵色鐵青,倒地不起,狀況如同上一次一般,隻是,這一次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的心跳已停,氣息已斷,是死相。
暴睜的雙目,像是經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一般,在他的手腕上,發現一排細致的牙印,是人的牙印,顯極深,咬出了血,流出的,盡是深黑的血,那血,赫連表叔立刻製止所有人的碰觸。
身為白月教的人,焉有不識毒的,這是毒發身亡,且是劇毒急攻心,沒有任何可挽留的餘地。
“長壽哥哥,長壽哥哥——”從小到大,一直跟在赫連長壽身邊一起長大的赫連如兒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為直麼一下子就死掉了,“娘,為什麼長壽哥哥會死,為什麼?”,赫連如兒撲進赫連表姑的懷抱之中,“娘,是誰殺了長壽哥哥,如兒要為長壽哥哥報仇。”
殺——
赫連如兒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在赫連家四位家主的腦海裏炸開了鍋,赫連家在白月教的勢力,僅屈於教主之下,與右院是平起平坐的,赫連家的人,誰敢動。
唯一能動,且能在最短的時間毒死赫連長壽的,僅是一個人。
赫連月含——
那個小毒娃。
“我要找赫連月含,我要替我兒子報仇。”
“你也想死嗎?”
“現在死的是我兒子,保不準下次死的就是你兒子。”
話,到此又是一陣靜默,沒有錯,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赫連月含若是想起以前他們是怎麼對待她的,再分毫不差的全數還到他們的身上,不,他們沒有她那麼強的生命力,沒有她那麼好的運氣,能在小小年紀就遇上一個赫連流年。
這世間,也僅是一個赫連流年。
“我們去找教主評理。”赫連表舅道,“到時,就算是赫連流年,也不能再護著赫連月含,教中之眾,豈可任由自己人毒來毒去,若是赫連月含哪日一個高興,再也不是順手的拉扯一下,投懷送抱,而是直接像狗一樣的上前咬你一口,到時候就算有十個赫連月含也來不及救人,白月教也無需揚名武林,自己先滅了教。”
前殿,廣天臉上滿布烏雲,看著地上躺平已然死去多時的赫連長壽,在他的教中殺人,還真是不把他這個教主放在眼裏。
“是誰做的。”他冷冷開口,語氣隱含風雨。
“是赫連月含的毒。”赫連如兒衝動的道,也不管不顧以她的年紀和身份是不能在廣天麵前以這種態度說話的。
“你憑什麼說是赫連月含的毒。”廣天盯著眼前氣呼呼的小姑娘,是赫連家的姑娘,“拿出證據來。”
“證據就在長壽哥哥的手腕上。”赫連如兒一說到這兒,又開始一個勁的掉眼淚了,“教主,長壽哥哥死的好慘,是被赫連月含一口咬死的,如果教主不信,可以把赫連月含找過來比對牙印,一定是她的。”絕對不可能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