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湖畔多見的是竹林,再過去才是樹林,從竹林,到樹林,還有些路需要行走,一路上,赫連流年一句話也沒說,月含是張了嘴又閉嘴,氣呼呼的噘著唇兒,不想跟他說話。
明明她就沒有說錯嘛,明明她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啊,他幹嘛生她的氣。
“哼。”用力的一扯,她鬆開他的手,“赫連流年,你真的氣我嗎?氣我說白曉鳳,讓她臉色變得難看,你心疼她。”
聲聲指責,確是無理的很。
赫連流年的眉頭始終微鎖,心裏頭倒是難解這鬱悶之情,她如何能明白眼前的形勢,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男女之間的非份之想。
是曉鳳也好,是她也罷。
一個是他並未認下,卻已有師徒事實的徒兒。
一個是他已然允諾,卻沒有夫妻事實的小娃兒。
“月含,你要明白,曉鳳是我的徒弟。”他語重心長。
“我自然是知道的,她口口聲聲都叫你師父呢,不過,我猜她更喜歡叫你夫君。”別欺她小,她還是會看人的,白曉鳳老是欲眼又止的,是礙於有旁人在,而且,她和赫連流年才回來幾天,白曉鳳總是以為沒有人瞧見的時候就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赫連流年對白曉鳳很好,溫言細語的,不若在白月教時,不管是對誰,都沒有對她好。
淡淡的,疏離的,隻對她不一樣。
月含小小的心兒裏,一直以為,她對赫連流年來說是很特別很特別的,他對她好,她自然也要對他好,也不準別人對他不好。
他不喜歡她做不好的事,那她就不做,她乖乖的聽話。
她不要赫連流年看她和看別人是一樣的。
“月含。”赫連流年低喚,“你不要隨便亂說,這樣很讓別人難以下台,曉鳳因你的話臉色都變了,若是她真的對我有什麼想法,也不會等到現在。”
“那是因為,她的膽子沒有我大。”月含挺了挺小胸脯,“你是我自個兒找來的,是我自個兒定下的。”
說得好聽點是這樣,說得不好聽點,這個未婚夫是她赫連月含霸占來的。
赫連流年也是不情不願才允下的。
對此,他是無言以對。
明知她說的是事實,卻不能出聲應和。
“你沒有話說了吧,那你為什麼還要生我的氣,我明明就沒有錯。”哼,大人就是這麼難猜難測的嗎?
就這麼愛口是心非的嗎?
被人家說到頭上了,就開始扮弱了,她才十歲,白曉鳳已經二十二歲了呢,大她這麼多,怎麼可以比她還沒用。
“你乖。”赫連流年蹲下身,與月含平視,“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你若想嫁給我,我便娶就行了,別鬧得大家不開心。”大掌輕撫著她的發頂,揉著她柔軟的發。
一個十歲的小娃兒,為何有如此強烈的獨占欲呢。
他原以為,她隻是鬧著好玩的,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危機感了。
“你是他們的小師娘,是長輩,要體諒他們,不能動不動的就出口傷人,否則,這長輩,可會讓人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