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1 / 3)

月含的一聲叫囂,讓桌上的氣氛頓時陷入尷尬之中,眾人有短暫的沉默,不過,僅僅是短暫的沉默。

“赫連姑娘——”事關自身未來,李湘如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沉默的等待一切,若不乘這個機會好好的抓住,未來,不知道會怎麼樣,這個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赫連流年出現在她的麵前。

雖然,赫連流年已經娶妻,她仍是想試一試。

“你叫我也沒用,你想要嫁給赫連流年,直接跟赫連流年說啊,他要是願意娶你,我不會多一句話。”越說越上火,這夥人是怎麼一回事,留他們下來不是好心好意,為的就是這些事,她真是瞎了眼之前才會對胡家莊有好感。

還以為這兒是大胡子的家,她更要對胡家莊有好感一點,畢竟,大胡子身上流著的是胡老莊主的血。

現在看來,錯錯錯,真是大錯特錯。

人跟人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這麼算的,明明知道赫連流年有妻子了,還打這個算盤,他們是不是都老胡塗了。

“我——”李湘如一時啞口。

今日,大半日的時間,胡伯伯與爹都在和赫連公子談論這件事情,拐彎抹角,旁敲側擊,結果赫連公子仍是無意,他們都以為,隻要赫連月含同意了,赫連公子就不會有意見。

沒有人逼著他馬上就要娶她的。

他們可以多些時間好好的相處,他會知道,她會是一個好妻子的,雖是大家小姐,但是,女子該會的她都會,她能好好的服侍丈夫與——妹妹,她也心甘情願成妾室,不求正名的與心愛的男子在一起。

一個女子的顏麵可以丟到何種程度,可以被自己,踩到哪個份上,現在,她已經放下一切,身段,女子的尊嚴,這一切為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要的真的不多。

她知道,這樣對赫連月含是不公平的,她隻是想試一試,所以私心的讓伯伯與爹試圖說服赫連公子。

“月含,先坐下——”赫連流年扯了扯月含的手,讓她坐下,看向眾人之時,眼中多了一抹堅定,“胡莊主,李老爺,流年已娶妻,更無意納妾,李姑娘值得更好的人對待,而非流年。”

白日之時,他說的已經夠清楚,不過,顯然還是不夠清楚,否則,也不會遇上這等事,或許,他該自我檢討,何時,開始言不及義,讓人誤會他的話,另有他意?

“赫連公子,不妨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於長風又想歎息了,好好的一餐飯,吃進肚裏怕是消化不良了,為何在飯桌上說這種事呢,何不等他們全都吃完了,到時,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他是好吃好睡。

真不知道今年師父是桃花太旺還是犯太歲,這種事情還真是接連不窮的一直出現,讓他這個當徒弟的也忍不住的捏了一把汗。

“胡莊主,李老爺,師父和小師娘的意思,相信兩位已經非常的清楚,也無需再考慮什麼,李姑娘人美心善家世又好,何必委屈做妾呢,江湖上的少俠,世家公子的,李姑娘也必定是配得上的,何不尋護好人家,天底下可不是隻有我師父一人是好男人,瞧瞧我——”他真的不想推薦自己,“也是個好男人,隻是人,我們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了師父一個人的身上,不如四處瞧瞧,李姑娘可以多結交一些公子少爺的,就算李姑娘嫁進赫連家,未來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的,瞧一瞧——”指指赫連月含緊繃的小臉,那可不是一張太高興的臉,“咱們家小師娘可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乖乖兒,到時候李姑娘恐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下子,該知道怕了吧。

他說的,可是一點也不假,不是危言聳聽,是真真實實的,要是李湘如真的如願嫁進赫連家,當然,這是極不靠譜的。

小師娘若是沒有被氣走,李大姑娘大抵就是過著這樣的生活了,師父的生活當然也是在水深火熱之中的。

師父又不笨,何以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情況之中。

眾人再度啞口。

“沒錯——”月含翻了翻白眼,“要是李大小姐喝嫁進赫連家當小,咱們是巴不得的,往後隨便有人可以打,有人可以罵,還有人幫忙做事,何樂而不為呢,赫連流年,你就娶了吧,當是娶個丫頭也不錯啊,沒有人逼你非得和她入洞房的。”

成個親嘛,輕而易舉的事。

他被人女人逼得多了。

當初,她就是這麼逼著他,一個勁兒的催著她跟他成親的,到最後,親是結了,還不是沒有入洞房。

難不成娶另一個女人,馬上就會和她入洞房了嗎?

指不定還要等個十年八年,或是三五十年的。

“月含,長風,都不許胡說。”威脅,恐嚇是一回事,拿來開玩笑又是另一回事,“李姑娘,請恕流年無法承這福份,胡莊主,感謝這幾日的招待,咱們也不多作打擾。”赫連流年起身,月含和於長風皆會意,紛紛起身。

“告辭。”

“等等,赫連公子,小女子對你一片深意,你真的不能再考慮考慮嗎?”李老爺最急,他寶貝女兒別的男人都看不上。

否則,豈會等到二十了還不嫁。

這會,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要是被人拒絕了,下一次天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

“李老爺,請恕流年無能為力。”這種事情,並不是說想幫就幫的。

這事關終事,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一生幸福,還有兩個家庭,身邊的親人朋友,這事態可嚴重了。

他們因何看不開。

人,已走,茶已涼。

多情總被無情惱,癡心有時,也會成了笑話。

讓人不得不感歎。

情感雙向,一人獨傾是沒有好下場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也同樣是白日夢一場,若清醒過來,再度看向去時路,別再回這個頭才好。

離開胡家莊,赫連流年並未直接要回流年小築,眼下,還有一件事待處理的。那便是白月教入侵江湖之中。

白月教在赫連流年的壓製之下,雖然夠低調,也沉著許久,不過,這種場麵,眼看著要打破,廣天的陰謀,會讓江湖中人防備不及。

為了活命,被下毒的門派隻會對廣天伏首稱臣,其他未曾被廣天收服的門派,在後知後覺終於知道白月教不甘沉寂向江湖中人下手,隻怕,已經來不及了。

“真的要去找廣天嗎?赫連流年,現在不好找他了,木春生肯定把消息給他,現在他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呢,他怕你,所以不會見你的。”月含分晰道。

廣天自傲,自以為天下無敵,他的運氣也好,到目前為止沒有碰到什麼硬石頭把他自己絆得七暈八素的。

未來,不可能也這麼幸運的。

武林之中,豈會沒有能人,涉及麵越廣,這牆,就不可能真的不透風,或許,現在江湖上眾多門派已經知道白月教的事。

正秘密的進行著毀滅的計劃呢。

“無妨,各大門派先送去貼子,讓他們多生個心眼,再慢慢找廣天,他也該碰碰釘子,否則,白月教交在他的手中,遲早走上毀滅。”

世上是否真的有白月教的存在,他不在意。

隻是,如今白月教教眾極多,之前不曾管束過,如今,怕是一時半會難以散去,若廣天真的無心回改,繼續安生於白月教內。

那麼——

他會痛下殺手。

“那白月教的徒子徒孫可慘了。”

“種其因,得其果。”赫連流年低喃一句,隻是,在說這句話時,他亦不能做到置身事外,他與白月教的關係太過複雜。這因果,他也有份品嚐,如何,又如何能做到放置不管,回流年小築繼續過安穩日子。

讓江湖陷入一片腥風血雨當中。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仍是萬花樓之後,聽著木春生讓人送來的信,廣天大怒,不,是狂怒,那怒意,足以燒到幾裏外。

聞者個個都想要掉頭就跑,天知道教主一怒之下會不會要殺個人來玩玩,或是將人打殘打廢,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他們已經被毒物控製,想逃也沒那個膽逃。

可不想因為被怒火波及喪了命。

如此的不值。

“回——回教主——”半麵書生也同樣懼於廣天的怒意,教主的喜怒無常在白月教內那可不是什麼秘密,冷汗,抹了一把,“木堂主信中是這麼寫的,木堂主也在趕回的路上,相信近日就會回到這裏,將實情如實的告之教主。”

木春生啊木春生,怎麼隻讓信回來,他該跟信一起飛回來。

否則,就不會讓他來念這信。

還要麵對教主的怒火。

“木春生沒有這個膽敢騙本座,赫連流年真是陰魂不散,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本座做對,他有何好處,繼續留在流年小築過他的日子有何不好。”吼,嘶吼,廣天將滿腹的不滿全都吼出來。

該死的赫連流年,若非上一任教主傳位之時,逼得他發誓,加上赫連流年本身的與人不同,讓人不得不換個角度看他,今天,赫連流年早就死在他的手上。

他廣天何懼他人。

何必瞧著他人的眼色行色,我行我素,為了成功稱霸江湖,他可以不計一切,江湖上的名門大派又如何。

他有的是辦子應付,該硬碰硬的時候,他夠格去碰,不該碰的時候,他沒有那麼蠢,為了應付赫連流年,他沉寂這麼多年。

暗暗的布置這一切,現在終於可以開始行動了,原以為,赫連流年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還特意去瞧過,這男人,很安於現狀。

他沒有野心。

那麼,一切就讓他廣天來。

“教主息怒,教主息怒——”冷汗,再度往外冒,“赫連流年固然對教主所作所為不理解,不過,他又能如何,無非是扣住了左護法而已。”

赫連月含不在他們這邊,倒是清靜。

也安心許多,否則,天知道赫連月含什麼時候又會像上一次一樣發瘋,動不動的就把人毒死了當好玩呢。

多年前的事情,他仍是刻是一清二楚,赫連流年無心無情,赫連月含冷心冷情,一個可以坐視一手帶大的女孩將自己的親人全部殺手。

雖說,那些人的確是她的仇人,但是,她仍活著,而她的那些親人可就沒有那麼好運,活著等待另一個赫連流年來救。

“赫連月含那丫頭,本座還以為她真的與赫連流年反目,沒想到,一見到赫連流年,她的堅持全都成了屁話。”該死,他被兩個姓赫連的給耍了嗎?

原以為赫連月含能起得了些作用。

倒沒有想到,她非但沒有幫上他,還招來了赫連流年,盡給他警告,哼,他是誰都可以警告的嗎?

如今江湖上已有多家門派歸於白月教名下,他豈對讓赫連流年破壞。

“半麵書生,消息立刻發布出去,赫連流年與赫連月含均為本教叛徒,無論何門何派都不得收留他們,否則,就是與白月教做對,若是有人擒得赫連流年與赫連月含,白月教重重有賞。”

“是。”

半麵書生領命。

前後不過幾日,赫連流年與赫連月含的名字可謂是天下皆知了,不僅如此,赫連月含身為毒人的消息,更是各大門派知根知底。

白月教養出來的人,是個毒人也不奇怪了。

如今這毒人叛離白月教,行走江湖會不會害人?

“這下好了,人盡皆知啊。”於長風愜意的喝著小酒,他們三人一上這酒樓,菜還沒有上呢,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這事兒。

看來,不僅是江湖人知,連民間小老百姓也知道了。

毒哎——

那是多可怕的東西,是個人都會怕的,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要是這個毒人不知不覺的就坐在身邊,他們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言者語氣之中,仍是有些驚懼之意,不過,仍是說笑部份居多,他們的運氣沒有那麼好,這毒人一出江湖,就來到他們身邊。

“這就是名揚江湖嗎?”月含的心情也不錯,這點小事,她還不放在心上呢,就算被整個江湖人盯著又如何。

教主那人實在是太沒有肚量了,瞧瞧赫連流年現在的臉色多麼的難看,這下子,廣天是要倒大黴了。

誰不好惹,偏惹上赫連流年。

連他們都有點小怕怕了,誰都沒有見過赫連流年真正氣怒的時候,天知道那會是什麼模樣。

呃——

她是有點小好奇了。

真是太好了,招惹出赫連流年怒火的人不是她,她在旁邊瞧著熱鬧就好了。

“小師娘,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名揚江湖,現在隻要你一說出名號,保證江湖上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你的。”真不知道的,那就是孤陋寡聞,在江湖上默默無名的小輩,或是已經不涉足江湖事的所謂隱世高人。

廣天這一招真狠真毒啊。

現在就算各大門派收到他們的貼子,也不會相信他們所言,都會以為這不過是門派內鬥,他們故意所為。

也好——

省了這事,讓人送信,還人自個兒寫信,這也是一件體力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