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公子,這恐怕不妥——”聞人笑隻差沒有很大聲的告訴赫連流年,這是大大的不妥,非常的不妥,這不妥之處可是會要人命的。
聰明如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要見他的人是誰,那麼,就不該有任何理由回拒,畢竟,該來的也已經來了,要躲是躲不掉的。
“無妨,聞人公子隻要這樣回便是。”
“那好吧。”聞人笑點點頭,不再強求,有禮的道過別之後,離開屬於他們的院落。
然,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並不是回絕了之後,那人就不會再來打擾,仍舊會來,對方不是尋常人,一輩子難得有幾次是受人拒絕的。
半個時辰之後,客院來了貴客,才剛到聞人莊不久,僅是坐下來喝了杯茶的貴客與聞人首輔便上客院來會人來了。
“吵——”床上的小小身影庸懶的翻了個身,孩子氣的將被子用力拉起,將自己蓋得滿頭滿臉,不透半絲風。
赫連流年坐在床沿,外頭的聲響,他未起任何反應,而是伸手將床上人兒的被子稍稍的拉至她的下巴處,以免她真的因為這個而窒息那可不好。
“有人來了。”他低喃。
“人?誰來了?”迷迷糊糊中,月含睜開眼,“有人來為什麼不去找聞人家的,他們才是主人,找我們做什麼。”
半睜的眼,染上些許困意,微噘的嘴兒表示不滿,粉嫩小手伸出被窩扯住赫連流年的衣袖,“讓他們繼續找好了,不要理會。”明天他們就要離開這裏回流年小築去了,晚膳的時候會很慎重的道別。
這會幹嘛擾人清夢嘛,好不容易她才有時間睡上一會。
“你繼續睡——”赫連流年笑著輕拍被麵,“我出去一會。”
“不要。”扯著他的手,更用力了,小小的身子,也因為赫連流年的動作而坐起了身,另一直仍空著的手,揉了揉困意仍襲的眼睛,“我跟你一塊去。”
前頭她好像聽到聞人笑的聲音。
這會又有人找上門來怕是不會是太過簡單的事情,她才不要讓他一個人去麵對呢,她也要去瞧瞧,腿兒晃下床,找到鞋子,套了上去。
見她態度堅決,赫連流年隻得隨她去了,否則,她是不會罷休的,他體貼的替她理好發,撫平衣裳。
要見的——是個全然的陌生人啊。
果然,門,再度被敲響,這一次,仍是聞人笑的聲音。
“赫連公子——”聲音有些異樣。
“等等。”月含回著。
夫妻倆人互視一眼,才點點頭,“很好,我們現在就去開門,瞧瞧是什麼樣的大人物非得要把我們吵醒了不可,晚點見會怎麼樣嗎?”
他們又不是真的一下子就飛走了,一輩子也找不到了。
狠狠的扯開門,門外,站著的有四人,聞人笑,聞人醒父子,還有早些見過的聞人首輔與另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那傲然氣質,比聞人首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皇服,雖已經是簡單的樣式,不過,已經召顯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了。
真是的——
要嘛就痛痛快快的擺出皇家身份來,何需要這樣狀似低調,卻是一點兒也不低調呢。
月含皺了皺眉頭。
赫連流年在她身後,伸手將她拉至他的身後,“聞人首輔何時回聞人莊的”,門,全然洞開,“幾位請進來坐吧。”
“赫連公子,赫連夫人,擾你們午睡了,真是過意不去啊。”聞人醒小聲的道,這話兒還真的不好大聲的當著某人的麵前說呢,那可是不給某人麵子,聞人莊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得低調,低調些才好。
幾人入屋,聞人笑將門關上,這舉止讓月含直翻白眼。
他們以為在做什麼呢?
還把門關上,接下來是不是要談的是驚天大秘密,絕不允許有一絲風聲外泄,她保證,睡在隔壁的於長風隻要有心,伸長耳朵,這裏頭說的什麼,他一定能聽得清楚明白,這麼做,根本就無濟於是嘛。
明擺著告訴,這裏在商談秘密,有興趣的人趕快來偷聽吧。
聞人首輔請那位中年人坐定,他與聞人醒,聞人笑才坐下,赫連流年亦是端坐側坐,月含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靠著矮櫃站著。
“這位是——”
“四爺——”聞人首輔仍是認定赫連流年這個身份,“這位就是當今聖上。”
聖上啊——
赫連流年心中暗歎,唉,若是這輩子永不再見,那該多好。
“原來是皇上。”未起身,未行禮,未有任何的表示,僅僅是淡淡的一曬,“不知皇上上聞人莊來為的是何事,是與流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