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拭目以待吧。
再過六日,他們終是回到流年小築,胡三立,白凰,白曉鳳已經等候多時。
最沒有耐性的胡三立甚至已經呆不住想要出去找他們了,哪有人能在聞人莊呆那麼久的,說著要回,結果大半個月之後還見不到人影。
就算是爬的也該爬回流年小築了。
很顯然,有人連爬的速度都沒有。
一月之後,月含被禁了足。
“為什麼?”月含傻眼,今兒個一大早,赫連流年當著所有人的麵,禁了她的足,從今往後,三個月之內,她的能行走的地方就是流年小築前後。
而且是以正常人的速度,慢慢的走,不是跑,不能逃,更不能用輕功——若是違背了其中一項,這三個月的時間,她就必須呆在房間裏過。
聽聽——
這還是人話嗎?
她最近都有乖乖的,一點兒錯也沒有犯,憑什麼要禁她的足嘛,外頭晃久了,她現在覺得流年小築也很不錯啊。
才沒有整日想著外頭,頂多就是要外頭的小鎮逛逛,再遠的地方肯定是不會去的了。
對啊,為什麼?
這個問題不僅是月含一個人有,整個流年小築,除了赫連流年之外,其他人都有,好好的幹嘛要禁她的足呢。
天知道,流年小築裏頭,誰的足都好禁,唯獨不能禁了赫連月含的足。
她才是那個靜不下來的人。
“我要是做錯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好了”,噘著嘴兒,粉嫩嫩的臉兒爬滿了不悅,“最近我都很乖啊,大胡子,你說是不是——”她還找來證人,證明自己不是隻是說說而已。
“沒錯,師父,最近小師娘的確很乖——”,大胡子顫了顫。
“聽到了嗎?空閑的時候,我還跟著大胡子身邊學武功呢。”好保護自己,這個醫術學不學無所謂了。
在救別人之前,要想的是首先要保護自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談去救別人嘛。
要是遇上江湖上的厲害角色,或是心思歹毒一點的,她覺得,會一身的武功還是有些用處的。
“是——”胡三立再度點頭。
“阿凰也可以做證啊,我們是一起跟大胡子說的。”他這個師父當得真輕功,底下的弟子要學武,找大師兄,要學醫,找二師兄,基本上都不需要去找師父了。
“我是可以做證。”白凰額了額首。
從聞人莊回來之後,這段時間,月含真的乖了不少,在外頭怕是得到不少的教訓與觸動,否則,不會一下子會成熟這麼多。
以往,她就是一個孩子。
盡管,她一再的聲名,她早就不是孩子了,已經足夠大,是啊,她的確是足夠大,也已經嫁人了,但有時候,是不是長大,並不是指外表或是年齡,而是心裏,心裏的成熟度如何,來認定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成長了。
“夠了,你們。”赫連流年無言的想歎息,這幫人何時變得如此團結一致,“並非月含這些日子做錯了什麼。”
“那是為什麼?”
理由,理由,非得要有個理由。
“月含有喜了。”他深深的歎息,實在是不願說出口,這件事情,可能會非常的麻煩,他不曾想過讓月含有喜,一來是因此她仍年少,什麼事都不懂。二來,是因為她體質的原因,並不適合有喜,他一直在用藥物控製這一切,但,顯然,失控了。
為了不讓月含受罪每次需要喝避孕藥汁,他已經盡量不去碰她,但這丫頭從來就不讓人好過,他不去碰她,並不代表她就不會去碰他。
往往有些事,就這樣的失控了。
他不忍心見她吃藥,便調製了避孕藥丸,他吃。然而,她的體質特殊,讓他所吃的藥丸起不到該有的效果。
這後遺症就此留下。
他很高興擁有自己的骨血,雖然,從未曾考慮過這一步,從未想過娶妻生子,如今,娶了妻,妻子也懷了他的孩子。
合該是高興歡喜的事,然,憂心卻已多過歡喜。
這個孩子留,還是不留,會是一個屬於他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