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流年一動不動,“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一聲不響的離開。”他不曾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流年小築亦是一如尋常。
白凰曾告訴過他,她很在意他與樊英相處的情境,那讓她心裏頭不舒服,他不曾放在心上,真的不曾——
若她僅是為了這麼點小事,就離家出走那麼多年,他一定會狠狠的揍她的屁股一頓,懲罰她的不乖。
“過去的事還有什麼好說。”月含搖頭,無意多說,“把回兒還給我。”
“他是我的兒子。”
“你讓別的女人替你生去。”月含火大的怒吼,“再不還給我,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要如何?”黑眸,定定的鎖著她,不在意當街談這些事,不在意落在旁人的眼中,他倒要瞧瞧,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又能夠做什麼,“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
切——
他以為他了不起啊。
“回兒,咬他。”月含與兒子交換了個眼色,赫連回會意,張嘴,咬向赫連流年的手臂,他一驚,鬆了力道。
而那鬆開的力道,已經足夠月含把兒子從他的懷裏奪過來了。
“娘——”赫連回有些擔心,“他會像大鵝一樣死掉嗎?”
“不會。”月含搖頭,“他的命比蟬螂還硬。”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能好好的,小小的毒能耐他何,“回兒,咱們該回家了,回家可以喝郭奶奶的肉湯哦。”
“好哦,回兒要喝肉湯。”好久都沒有喝了,他好想喝,赫連回的饞樣,讓人幾乎誤會他是不是會當場流下口水。
情勢再度轉變,於長風與胡三立站在一旁真不知道怎麼才好,若真的強硬要留下小師娘,那她肯定是走不了的。
用強硬的手段真的好嗎?
小師娘的態度瞧起來,已經很強硬了,比他們可是強硬多了。
這硬碰硬的下場,可能不是那麼美妙。
“別再跟過來了。”月含再度吹了聲口哨,大紅馬,跟在她的身邊,這一次,她學乖了,不再把兒子一個人放在馬上,讓對方有機可乘。
母子倆才剛走了兩步,就整個被人圈走了,一瞬間的功夫,消失的無影無蹤,途留紅馬止住腳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長風與胡三立互視一眼,臉色終是得緩,早該這麼做了,瞧,這樣多好,胡三立牽過大紅馬。
“師父上哪了?”
“回流年小築。”
“這兒離流年小築可有段路。”
“不然呢?咱們先回去吧,師父不可能帶著小師娘和小師弟去別的地方,離開那麼久,肯定是回流年小築了。”
向目瞪口呆的友人道過別之後,於長風與胡三立起程趕回流年小築。
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真是難得啊。
赫連流年抱著她們母子倆,片刻不停歇的趕了好長一段路,直到月含尖叫,“赫連流年,你想嚇死我兒子嘛。”小手不客氣的用力扭著他胸前肉,也不管他是不是痛,赫連回的小腦袋埋進娘親大人的懷裏,不敢抬頭。
他的輕功獨步武林,幾乎不需要踩踏點,一路飛馳,風,在耳朵過,呼呼的——娃兒還小,膽子也小,好一會才揚從月含的懷裏探也小腦袋。
赫連流年停下來的時候,赫連回臉上半點驚嚇的表情也沒有,還一臉的好奇。
倒是月含,氣紅了眼。
“你卑鄙,你無恥,你以為你在幹什麼——”青蔥般的指,一下又一下的戳向赫連流年的胸口,“你幹嘛把我們帶到這種鬼地方來,我說了,我要回家,要回家,你聽不懂嗎?”滿腔的惱意,全都發泄在他的身上。
赫連流年不動如山。
雙手一直環著她們母子,讓她們得以動彈,卻掙不開他的懷抱,他不給她絲毫再逃脫的機會。
“我現在就是要帶你們回家。”
“胡說,我們的家根本就不是這個方向。”騙鬼啊。
“流年小築是這個方向。”
“誰告訴你我們要回流年小築了,你要回你一個人回好了,不要帶著我們,我們不同路。”嗚嗚,她的大紅馬,現在不知道有沒有走失。
它肯定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
要是被人家賣了,她肯定跟他沒完。
“月含,別再意氣用事,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慢慢談好嗎?”赫連流年刻意放柔聲音,安撫她的情緒,“到時,你要打,要罵,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