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連月含也受不了了,差點衝出去指著月亮大罵,該來的人什麼時候才來,這月黑風高的,他們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睡吧。”赫連流年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將她抱上床,讓她乖乖躺著,拉妥被子,而他,繼續坐在床沿,床並不大,不過,要勉強擠下二大一小還是可以的。
月含半眯著眼,守了這麼久,她也有些困了。
“赫連流年,他們是不是不會來了,隻是躲在暗地裏盯著我們而已。”
“不一定,乖,你睡吧,不會有事的。”
“哦。”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她就真的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月含被喚醒了,睡在她臂彎裏的赫連回仍舊安睡,半點驚醒的樣子也無。
她睜眼,眼中睡意無全,“出現了?”
“嗯。”赫連流年點頭,“房頂兩個,屋外有兩個,我去把人引開,你乖乖的呆在屋裏,隻要護好自己和回兒,知道嗎?”
“我知道。”她點頭,“必要之時,你也不用手下留情。”她提醒道,仍是小聲的很,房頂上就有人,隻要仔細點,他們在說什麼,上頭的人可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嗯。”他再點頭。
對這些不懷好意的人,他自有斟酌。
鬆開月含的手,不知何時,他拿過來的藥瓶,遞給月含,“必要之時,別傷了自己,這瓶子裏的藥足以應付意外。”
“好。”她也不客氣的接下。
赫連流年仍有些不放心,不過,外頭不過四個人而已,光聽身形步法,他們的武功修為並不高強,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應付,很快,就能回到屋裏來陪著她們母子。
輕飄的身,直接上了房頂,在不驚擾人的情況下,赫連流年已經拿下兩人,一手一個,拎著他們離開屋頂,丟至屋外兩人的跟前,而後,沒有浪費半點時間,直接放下另外兩人。
從衣著,武功路數來看,是白月教的教眾。
赫連流年隨即轉身,趕回客棧,短短時間,房裏的人,已經人去樓空。
“月含”
“回兒——”
“月含,回兒——”
人,盡消失無蹤,連個影子都不見,不可能的,絕對沒有這個可能,他從離開房間到回來時,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之間。
他的妻與子卻不見了蹤影。
“廣天,別讓我有理由親手殺了你。”
沒錯,月含和赫連回這對母子的確是被廣天給擒回了白月教,廣天消聲滅跡四年之久,這麼長的時間,他專心一致的在練功,練就天下絕無僅有的陰功。
如今,功已練成,廣天也一瞬之間仿若老了二十年,但是,一切都值得的,他的存在,讓赫連流年都察覺不到。
還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將赫連流年與他的兒子帶走,真是一樁大笑話,赫連流年的妻與子如今在他廣天的手上。
白月教入主中原大地一直遭受阻礙,一次又一次,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阻礙白月教的未來。
無論是誰,連赫連流年也不行,就算是赫連流年一手創立了白月教又如何,他早就從上頭下來,如今的白月教是他廣天的天下,已經離開的人,就沒有資格再回來。
他是白月教的教主,他不承認赫連流年,赫連流年就不再與白月教有任何關係。
不管他有多厲害,不管他有多神秘,不管他因何到這把歲數了還能像個年輕人。世事難料,與他無關之事無需理會,真正涉及白月教的事,他也斷在是不會有半點放鬆的。
“教主,好久不見,不需要這麼大的禮吧。”瞧,把她們母子綁成這個樣子,動一下都沒有辦法,更不要說是其他了。
現在就是他們有滿身的毒也使不上。
廣天冷冷的睨她一眼,“別使怪,否則,別怪本教主不等赫連流年上門直接要了你們的小命。”他要的,已經不僅僅是赫連月含的才能與她內體的毒素,這些,他自己足以彌補,如今,他要的是擋住白月教,成為他阻礙的人的小命。
“你把我們這麼綁起來,還能做什麼怪,教主,這小鬼還小,教主往後可是做大事的人,若是讓天下人知道廣天教主對個小娃兒還如此的警慎豈不是引人發笑嘛。”
“你覺得本教主會給機會讓你四處宣揚嗎?”殺人滅口這一招,無論何時何地,皆合用。
“教主這麼深明大意,肯定有自己決定,不過,如果教主消息靈通的話,一定知道這四年我們母子與赫連流年早就各分東西沒有任何關係,這一次無非是要算清以前的帳才會碰到一起的,教主找上我們對赫連流年沒有半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