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赫連流年幾乎討饒,這丫頭,就是不讓他有片刻的順心就是了,“別跟我鬧好嗎?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
“哼。”理他。
結果,是赫連流年在準備東西,時間一帶,拎著包袱,抱著兒子,月含隻需要跟在他的身後就成了。
赫連流年要找的“雪色節草”,這味藥在離黑霧山附近的兩個山頭才有,也就是說,他們又得再一次的往回走。
陳老一再的示意,隻要赫連流年說出藥草的模樣,或者直接畫出形狀來,他讓人去尋找,這樣就不需要勞煩赫連流年半自出馬了。
卻被赫連流年拒絕,他的理由是“雪色節草”與普通的節節草非常的相似,細微的區別,不識這一方麵的人怕是不好分辯。
到時,即浪費了時間,精力,又得重來一次,沒有這個必要的。
“前後不超過三天,我們一定會回來。”
“公子,那我讓人去準備馬車。”
“不用。”
“駿馬也有,陳家有上等的好馬,日行千裏也不是問題。”隻是,赫連流年還帶著妻子,這——一路上怎麼也快不了的。
“不用”,赫連流年再一次婉拒,“陳老,你不需要擔心,該做什麼便做什麼,三日之後,咱們就回來了。”
“可是——”
“後會有期。”赫連流年不給機會讓他多說什麼,帶著妻兒,直接施展輕功,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是啊,比輕馬車,千裏馬,他們的輕功可說是快得太多倍了。
有這樣的功夫,三日之內一個來回,還真的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們心一安,也打心底裏對這個白發俊顏的男人生出敬意,果真,不是尋常之人。
與黑霧山隔著兩個山頭的是一座荒山,月含對這個地方是極度陌生的,不過,很顯然她身邊的男人對這裏是非常的熟悉。
這附近幾乎沒有什麼人煙,連打獵的都是少得可憐。
瞧這裏的樹木參天,草也雜亂的幾乎沒有可落腳的地方就知道,這一處荒地,到底有多久沒有人來過了。
“月含,你和回兒留在山下,再過一會我就會下山”,山下有個荒廢許久的亭子,幾乎看不見原樣,隻有幾塊石塊隱約可以想見原貌。
這種地方盡有石亭,真是讓人驚奇。
“我們都已經到了這裏,要是留在這兒等與留在陳家等有何區別,赫連流年,你也順道教我認認藥草。”她打的原本就是這個主意。
“以後有的是機會”,月含沒有跟著他的話,“為什麼現在不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了,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也以這樣的理由來說服她,讓她留在原地等候。
她又不是三歲兒子,被大人哄兩句就乖乖聽話了。
赫連流年心裏低咒一聲,隻好將兒子抱回自己懷裏,“跟緊了,別落後,你會迷路的。”
“好。”月含喜孜孜的回道,要她跟牢這又不是什麼難事,她的輕鬆雖不如他,不過,現在她手上抱著回兒呢,頂多就跟她一個速度。
倆人施展輕功,赫連流年仿若早就知道路一般的,不一會,便到了一處平坦之地,隻不過仍是雜草叢生。
這不禁讓月含有些小小的懷凝。
“赫連流年,你沒有上黑霧山之前,該不會是住在這裏吧。”她猜。
“沒錯。”
還真的是這樣。
“那怎麼要跑到黑霧山去,這裏也不錯啊。”
“這裏不適合建教,當初這裏環境清幽,適合居住,不過,我的師父們一個人去世之後,我便離開這裏。”
“怪不得底下有石亭的,這種藥草你之前在這裏見過?”
“嗯。”
“那你怎麼不早說”,當個男人比女人還會藏心事,“你不說,我到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呢”,直翻白眼,這種事有什麼好藏的嘛。
赫連流年微怔,不,並非他有意隱藏,對他來說,這事已經過去太久,久得已經被放在記憶的最深處,若不曾觸極,就無需去提及。
“月含,我無意瞞你,隻不過,這並不是非說不可的事。”
“我知道了。”月含點頭,伸手,“回兒給我,你趕緊采藥吧,我一旁看著。”
“月含——”,他仍擔心著。
“我沒那麼小氣,才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不開心呢,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