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懶洋洋的聲音,魂兒快要和周公下棋去了。
“非常的喜歡這裏,勝過流年小築嗎?”
眸,半睜開。
睨著他。
“為什麼這麼問,這是兩個不同的地方啊。”
“我當然知道這是兩個不同的地方,但是,你的感覺最重要,你愛哪一方多一些,你留下的理由是什麼,那對我來說,很重要。”
“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
真有那麼重要嗎?她是有些懷凝了,不過,他都這麼說了,她想想吧,“流年小築沒有不好,你們都在那兒,那裏是我的家,這裏也沒有什麼不好,是回兒的出生之地,當初我的心態不好,跑出來的時候滿是心傷,以為你一顆心全都掛在樊英的身上。”到現在,她仍是不舒服的。
“那段時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鬱悶,我原想四處闖蕩,來個遊戲江湖的,但是,我懷著孩子啊,這副身體可不充許我做這樣的事,來到村子之後,我原想租個地方住幾天就走的,不過,一旦住下,心安了,連身體也舒服些,就買了這裏,原本是打算和回兒在這裏住上一輩子的,當然,如果回兒長大之後要出去見見世麵,我這個當娘的是不可能攔著他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的了。
“隻是,事總有願諱,一切的一切早就脫軌了,我可是對自己發過誓的,這輩子再也不要見你,再也不要回流年小築去,結果,我非但見了你,也回到了流年小築。”而樊英沒有在他的身邊。
這不能讓她高興。
她在意的東西,並沒有那麼表麵。
她在意的——
是更深一層的東西。
是他的心裏,裝著滿滿的她,不允許有別的人分上一點點的空隙,哪怕是一點點也不成,她承認自己是個小氣的人,但是,在感情上,她寧願讓人說,讓人笑,她一定要做個小氣的女人。
小氣到頭。
細不可聞的一聲輕歎。
“你這丫頭就愛胡思亂想,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隻是欣賞樊英,並不愛她,並不想把她永遠的留在身邊。”
他已經有妻,無意再娶另一個女人。
或許,他一生情薄,無法喜歡太多的人。
對月含,已經是特別中的特別了,還有回兒——他的骨血,直到擁抱回兒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冷血,那麼淡漠,他的骨血之中,仍是擁有無盡的熱情,或許還有些瘋狂。
他愛他的兒子。
那個身上流有他的血脈的兒子。
老天——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哼——”她不願意開口了。
“我聽阿凰說過,當初,真的以為你還小,隻是有些胡鬧。”他並不在意,並未放在心上,結果,造成了四年的遺憾,“在流年小築之中,阿凰總是最在意你,你的一舉一動,他都比旁人看得透徹。”
“那當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月含理所當然的道。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她甚至忘了阿凰當初也是要娶她的,這丫頭——
“是是是,你們當然是。”他依著她,親親的吻著她的發,“那時候我到底用了何種眼光看樊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他當時想的,當時的心情應該是有些興奮的,世間少有的女人,樊英是個英才。
若是真的能為朝廷出一份力,那必定是位女英雄。
“就是因為這個,我的心裏才難過。”她又閉上眼了,“你從未用那種眼光看過我,灼熱的讓人快要燒起來。”一個冷漠的男人,即使他們在親熱的時候也沒見他那個樣子,讓她心裏一再的泛起不舒服的滋味。
一旦積累,積累,再積累,然後,就爆發了,誰也攔不住,連她自己也無能為力。
“月含,你要對我有信心,在我心裏,隻把你當成我的妻,我的女人,從來沒有第二個。”
“哼。”要不是因為知道這個,她才不會回到他身邊呢。
“那,這樣吧——”赫連流年沉默了下,“等我們要離開村子時,先不急著回流年小築。”
“那去哪?”
“去找樊英。”
月含睡意全然,睜大雙眼直盯著赫連流年,“為什麼要去找樊英,四年不見,想她了嗎?”
“傻丫頭”吻,降臨她的眉,她的眼,然後,是她的唇,“我要讓你去瞧瞧,在我眼裏,你與樊英之間,到底有多麼的不同,這樣,你心會心安啊,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