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去傷害他,做不到看著他受傷,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感到很苦惱。
在他百轉千回的瞬間,血姬已經走到這邊了,在他的對麵坐下,淡淡的看著他,出聲:“不知魔尊有何事?”語氣裏是難得的疏離與淡漠。
在血姬的心裏,他雖然住在了魔界,但畢竟還是凡間的人。他不希望魔尊去傷害那些人,也不願意看到他們受到傷害。魔尊撿到了年幼的他,撫養至今,他感激他,甘願留在魔界過一輩子。
可這不代表,他會讚同他所有的做法,看著他肆意妄為而不說一聲。他奉勸過他的,不要對那些凡人下手。他們不過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已,有任何事情可以用其他方法解決,不一定要拿他們開刀。
今日卻得知了魔尊火燒凡間的事情,這讓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也不願意與他多做交談。
在血姬看來,他們這樣子簡簡單單的生活在魔界,已經是很美好的。他不奢望再擁有其他東西,隻希望天下太平。人間與魔界,互不相煩。
可他這副為天下的樣子,偏偏是魔尊最為討厭的。
過去,蒲華便是打著這樣的名頭,做了那麼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在眾人麵前掩蓋了過錯,將自己做的一切說的多麼厲害,堂而皇之的欺騙所有人。
魔尊明白他突然的淡漠是為何,不止他心裏有火氣,他的心裏也騰起了火氣。
想他高高在上的魔尊,受眾人的敬仰,哪裏有被人當做生氣對象的時候?而他,總是如此直白的表現出心中喜怒,平麵的放置在他的麵前。
他再好的脾氣,也終有一個天會被他給泯滅的。
“你這副模樣又是受了什麼委屈了?”魔尊不悅的直視著他的麵容。
他真的有些看不懂血姬,也看不透他心裏的想法。為什麼一個在魔界長大的孩子,一心係著原本的故土。三番兩次因為同樣的事情而和他鬧得不愉快,這麼做,他覺得值得嗎?
“血姬沒有受委屈,魔尊對我這麼好,又有誰會給我委屈受呢?”血姬抬眸一笑,話語裏似在自嘲,又似在輕描淡說。
魔尊突然咻得起身,身子前傾,伸出手一把鉗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隨後,危險的眼睛微眯著,低沉道:“你這副模樣告訴我你沒有受委屈?”
血姬淡定的抬眸直視著他的黑眸,沒有一絲怯弱。在他的麵前,他不怕,也不知道怎麼怕。或許是他待他真的太好了一些,讓他的心裏忘記了該怎麼對他表現出恐懼。
明明看到過其他人在他麵前不小心說錯了話就處死的案例,他卻還是不懂得怕。
“我的模樣怎麼了?惹魔尊不喜歡了嗎?”血姬不明所以的反問了一句。
那淡然加上茫然的眼神,在一般人看來,確實是不懂的一般。
可魔尊是誰?是與他相處了十幾年的人。他越是這副淡然的模樣,便表示他的心裏更加不服氣。看著這樣的表情,他的心裏覺得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