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怪罪下來,眾人一起擔著便是了,他們就是抱著這樣的心理。
因為他們心底都明鏡似的,非常清楚。若是真的放血姬進去,魔尊也不會多加怪罪的。按照這些年來,他們所看到的情況,心裏早就這麼認定。但是,表麵功夫自然也需要做足了。
幾人半真半假的追上前來,隻不過幾招粗略交手,便有意的退回了原地,全然沒有竭盡全力來阻止他。其中的意思,一目了然。
見此,血姬將揮散出去的長袖從容收回,收起了滿身的煞氣,腳步加速的往裏邊趕去。聰明如他,自然也明白他們的意思。既然他們有心放他進去,他也不便在這裏拖延下去。
這裏的一切,果真都沒有改變。
一路過來,見到他的人許多。但是都如同入口的守衛一般,當做視而不見,直接擦肩而過。
在所有魔的心裏都清楚,背叛魔尊的人,除了死不會有第二條路。但血姬,是唯一的意外。直到現在,他還好好的活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
眾魔很清楚,這個世界所有人,沒有魔尊解決不掉的。除非是他不想解決,不然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血姬既然能夠存活到現在,便證明魔尊並沒有除掉他的意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自然也不願參合進去,惹禍上身。就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慌慌張張的從他的身邊跑開。
血姬對此異常並不在意,而是筆直前往魔尊的房間。
沒有想到,原本是準備好硬闖的,此刻他卻光明正大的在這裏行走,一切進展的看起來很順利。
他站在門口,目光朦朧的落在麵前的建築上麵,一木一瓦,細細的橫掃過去。伴隨著專注的觀看,腳步微微停頓住,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一樣。
隨後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伸手緩慢的推開那扇曾經無數次推過的房門,頃刻,無數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衝擊著他有些迷蒙的神經。
坐在榻上的人身影猛地一顫,血姬在門外時,就強烈的感受到他的氣息。隨即又可笑的搖了搖頭,當做是自己的恍惚。就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才算是如夢初醒,認定了血姬的到來。
隻有血姬,膽敢如此隨意的推開他的房門。
血姬的腳步怔愣在原地,並未前進一步。視線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榻上的人。
依舊是一身妖豔的紅衣,依舊是那副高傲的神情,依舊是孤單的一人獨處。
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改變。
若非心裏邊有著過去這段時間的記憶,血姬會產生錯覺,之前的一切都隻是夢。
氣氛突然之間就變得有些安靜,連帶著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停留不動了。
他們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互相看著,什麼話也沒有說。表情淡然的看著彼此,把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全部都隱藏起來,誰都沒有打破這份難得的安靜。
隨著他們視線的碰撞,時間都仿佛靜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