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很清楚,魔尊此時帶著他來到這裏,是想要做些什麼。
他不想要成為眾人的負擔,卻偏偏毫無反抗之力。猶如案板上的死魚,隻能任由別人在身上劃割的鮮血淋漓而做不出任何的反映。
這種無力而被動的感覺,是他此生都未曾嚐試過的。
以往,他靠著自己的堅持不懈練就了一身的武藝。憑借著那些功力,倒也在魔界有了一絲的立足之地。如今的他,失去了那些,就隻是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更加痛恨魔尊的行為。
魔尊感覺到他心底濃濃的失落,有一瞬間的慌神,但很快就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依舊是那副高傲的表情,傲視著麵前的所有人。
在他的眼中,他們不過就是一群弱小的螻蟻而已。
“把秦陌潭身上的禁錮解開,我就放過你們所有人!”他就像是至高無上的王一般,風輕雲淡的說出這句話來。
“休想!”幾乎是第一反應,蒲振生直接回絕了他的提議。
像魔尊這種人,哪會有誠信可言?先別說不能把力量全都交還給他,更重要的是,陌潭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那所謂的力量。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那力量究竟給存放在哪裏了。
當年為了不讓魔尊輕易的找到,機緣巧合之下他將力量封印在一個男孩的身上。想想,當時那個男孩現在也已經長大成人了。
人海茫茫,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在何方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在紫墨。因為那時候,那個孩子說是紫墨的人。隻是,他消除了他的記憶,所以那時候的事情,男孩不會再記得。
魔尊並沒有因為他毫無餘地的駁回感到發怒,臉上的笑容反倒愈發的濃鬱起來。低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血姬,又看了看站在那旁滿臉憤怒的蒲振生,高揚起了唇角。
“還記得你那個剛出生就消失的兒子嗎?”魔尊突然沒來由的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眉宇間蕩漾著一絲玩味。手很自然的撫過血姬的臉頰,整個人顯得放蕩不羈。
聞言,蒲振生的身子猛的一顫,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裏麵滿滿的不敢置信與焦慮。
“相信你還記得很清楚吧?那個孩子額頭上的曼珠沙華.”邊說話的同時,他不動聲色的抬手,掠過了血姬的額際。
隻見他手碰觸過的位置,一朵妖豔至極的紅色曼珠沙華顯現出來。紅豔豔似火的妖豔,將血姬原本無血色的臉襯托的有了一絲血色。
“你.你.”蒲振生錯愕的看著那朵妖豔異常的曼珠沙華,你了好幾聲,偏偏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不過一刹那,他的眼中閃動著晶亮的淚光,顫抖的聲線透露出他此刻的不淡定,連帶著思維都是一陣強烈的恍惚。
普天之下也唯有他的孩子擁有這樣的印記了。他可以懷疑魔尊的話,但是他絕對是認得那個印記的。這個印記是將女子的魂魄放在兒子的身體後,產生的。雖不知魔尊怎麼將血姬帶走留在身邊的,可血姬是他的兒子這一點,絕對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