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會議室裏格外清晰。
“趴下！”白玄意幾乎是吼出來的。
錢成條件反射般往旁邊一撲，直接一個戰術翻滾，把自己多年來躲加班練出的靈活發揮到了極致。
幾乎是同時，他原本坐著的位置傳來“砰”的一聲。
頂燈重重地砸在椅子上，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整個會議室陷入一片混亂。
“冷靜！先拍照存證，萬一要請假也好用！”
“物業呢？去年的物業費都交了啊！”
“這得賠錢吧？”
“我靠，錢工躲得這麼快！”
同事們七嘴八舌，吃瓜的吃瓜，拍照的拍照，唯恐天下不亂。
隻有白玄意依然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那片區域。
錢成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這件穿了一周的襯衫，他有點心虛地把手上的灰擦在褲子上——反正黑色的工裝褲，髒了也看不出來。
這時他才發現白玄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自己身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你沒事吧？”他問這話時有些不耐煩，但錢成卻從中聽出一絲關切。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屬性？不對不對，他怎麼會用這種詞形容一個大男人？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比產品經理說“這個需求很簡單”還要奇怪。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
為什麼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沒、沒事。”錢成結結巴巴地說，推了推眼鏡，“就是覺得......”
“覺得什麼？”白玄意皺眉。
“覺得這個場景好像在哪經曆過。”錢成這話說的含含糊糊的，隻有他們兩個人聽見。
也是在這句話說完，他看見白玄意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
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錢成讀不懂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像是釋然，還帶著點“這個社畜終於開竅了”的欣慰。
“哦？”白玄意冷哼一聲，“看來你終於開始長記性了。”
什麼記性？
難道是上周刪庫的事情被發現了？
錢成心裏一驚。
但白玄意已經轉過身去，開始安撫其他受驚的同事，留下錢成一個人站在原地懵逼。
隻有那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還在鼻尖縈繞，跟辦公室常見的咖啡味格格不入。
“繼續開會。”白玄意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這次換個位置。”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你，坐這。”
“啊？”錢成愣住。
“怎麼？”白玄意挑眉，表情愈發不耐煩了。
錢成不敢多說話，趕緊坐到指定位置。
產品經理清了清嗓子，準備繼續他的需求宣講大會：“那我們繼續討論優化方案......”
但錢成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