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黑,風吹著落葉沙沙作響。
盤坐在樹林中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魯有義原本端正,斯文的臉上布滿著輕蔑與嘲笑。
“雲大小姐,兩個時辰到了,你等的人還是沒來,看來你注定要失約了”
“哈……遲到這事也是常有的,現在的人都不太守時”
慢慢舉起手中的劍,魯有義望著眼前隻能稱之為清秀的女子“原本我還有些期待,沒想到你跟令妹的容貌差距竟然是雲泥之別。原以為就算長相一般,至少還有些頭腦。如此看來,我實在高估你了。既然不識抬舉,隻好讓你稍微稍微聽話些了”說完就伸出右手,朝著水心直直拍來。
眼看著對方的掌風,即將落在胸口,水心緊咬著牙,打算強行使出輕功,反正已經要死了,不掙紮一番不是自己的。
深吸一口氣,還沒等她動,卻眼看著一團雪白的身影猛撲到魯有義的右手,緊接著一聲不像人聲的慘叫自耳邊響起。
這個小白團,怎麼……緊眯著雙眼,在昏暗的天色裏水心看不太清東西。隻覺得一個似曾相識的白色毛團在眼前飛來竄去。一直咬著魯有義的右臂。
“啊————小白!”猛然間靈光一閃,想起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毛毛團到底是什麼東東,水心不顧形象的開始尖叫。
“努力!小白!加油!咬他,咬他!!”顧不上還不大靈活的雙腿,水心在場外給小白呐喊助威。哈哈,小白隻肯聽師父和大師兄的話,既然小白在,他們倆個也一定到了,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沒有了性命之憂,水心的精神立刻好的不得了。緊握著拳頭幫小白加油。
這廂水心笑的開心,那邊魯有義可笑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身型像狗動作卻這麼靈活。緊咬著自己的手臂不撒口。枉費他空有一身武功卻無處使。隻有拚命的甩著手臂,想把這隻白色的大狗給甩開。
眼看著甩不掉這東西,一邊那女人又蹦來蹦去的叫人心煩。氣瘋了的魯有義直撲水心,打算把這女人先拍飛了再說。
卻不想他的動作激惱了咬在他手臂上的動物,一個劇痛,等他低頭再看卻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不見了蹤影。有些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下,他才清醒過來,連忙伸出左手,連點穴道止血。
捂著還在流血的右臂,魯有義滿眼血絲的盯著躲在小白身後的水心,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她竟然……她竟然指揮那東西咬斷自己的右臂。
看著不斷靠近的魯有義,小白抬頭望著天,一陣陣狼吼向著天空散去——
用手拍了拍小白的頭,順便摸了摸它的耳朵。看它歪著頭,直往自己身上靠。水心輕笑出聲。這個小家夥,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總是愛撒嬌。
“魯掌門……想活命的話最好趁現在就走。否則等小白身後的人到了,你再想走,恐怕就比登天還難了”
緊緊捂著右臂,魯有義瞪著血紅的雙眼“哼,走?不是你騙了我,拖延時間,又怎會被這畜生斷我手臂。今天不殺了你這臭娘們難消我心頭之恨。”
雖然少了右臂,但魯有義畢竟是一派之掌,功夫之高自是不在話下,更何況他又是含恨而出,速度之快,之猛,又怎麼是一隻狼所能追的上的。
帶著嗜血的狂笑,直撲水心的魯有義……頸間銀光一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帶著笑容的頭顱已經飛之而去。沒了頭的身體沒等倒下,就被慢了一拍的小白猛撲在地。硬生生的給拖出去老遠。
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慕容白,水心有些發蒙的眨了眨眼,剛才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想張嘴問,卻被他的臉色給驚呆了。這個一向沒什麼表情的男人一直都是冷漠,淡然的。偶爾對她微微一笑,就把她的魂給勾跑了。每次遇到有人找麻煩就算下手再狠,也不見他有什麼表情。原以為他就是沒有什麼激烈情緒的人,卻不曾想到這個人也會有這麼情緒外露的一天。英挺欣長的身影雖然還是穿著布滿各色補丁的白色儒衫,卻散發著狂傲的氣勢。而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布滿著森寒的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