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年前,神之歎息被滅天族先祖建立,是有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每一代滅天族的族長,最後都會被下任族長安葬在神之歎息的第三層;同樣對滅天族有著傑出貢獻或者將《滅天心經》推演到極高層次的大修,也能進入神之歎息第三層安眠。
總的來說,神之歎息的第三層,就是滅天族曆代精英安息的聖地。
而神之歎息的第二層,就是心湖。
關於心湖,有一個驚人的傳說……整個心湖,是萬年前那場封絕之戰中,滅天族先祖向問天動用祈神壇招來的那位修羅神祗的精血所化。
向問天寂滅時,留下過一句話:“心湖本空。”
這句話,滅天族人揣摩了萬年,也沒弄清楚到底先祖想要說的是什麼。最終,大夥放棄了猜謎題,一致認為心湖大概能有某種奇特的功效。
現在,向日葵是真正明白了向問天四個字的意思。
心湖,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但整個滅天族萬年來不曾勘破的事,卻被這個從神壇上走下來的神棍揭破,用的還是那種令人羞怒的方式!
一時間,向日葵感慨良多,最終歎息了一聲,放棄剪斷崔浪子孫根的念頭。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向日葵也不是隻會斷子絕孫剪一種方式。轉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後,隨便將已經扯成布條的衣物纏在崔浪的腰間,信手就是兩個巴掌甩了過去。
見效很快!
下一刻,崔浪就睜開了眼,正好看到杏目圓瞪,柳眉倒豎的向日葵,正甩動著手腕,嘴裏嘀咕著,“媽蛋,崔神棍的臉皮怎麼比玄鐵還硬!”
向日葵的動作,配合著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崔浪明白,他被眼前這娘們打臉了。
“怎麼,不服氣啊?”向日葵見崔浪雙眼狠狠地盯著她,當即抬起手指在崔浪眉心一戳,崔浪就淩空飛起,倒貼在了遠處的石壁上,猶如被掛上去準備風幹的食物,“神使大人,您的神器呢,您的神格呢,怎麼被小女子一根小指頭就碾成壁畫了!”
崔浪盯著向日葵,突然臉上的怒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神秘莫測的笑。
“你笑什麼?”向日葵沒來由的有些慌張。
崔浪依舊在笑。
“再笑我閹了你!”說著,向日葵單手一揮出,係在崔浪腰間的布條悄然飄落一截。顯然這淩空的一道氣刃若是控製不精確,或者力度有偏差,剛才被削掉的,就是崔浪的那杆槍。
崔浪依舊在笑。
“你……”向日葵淩空躍起,飛到崔浪麵前,伸手掐住崔浪的脖子,狠狠地問道:“你信不信我掐是你這個神棍?!”
崔浪不笑了,但是眼中的嘲諷意味卻更加濃鬱。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向日葵氣得渾身發抖,分明現在形勢是她占據了一切的優勢,這個神棍卻偏生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要是殺我,早在你醒來的時候就殺了,而不是隻送爺兩個耳光。”崔浪不屑地看著向日葵,“葵花妞,就算向天問那老東西把爺丟在這不聞不問,你依舊沒這個膽殺了爺!就算是爺上了你,把你弄的死去活來,你依舊不敢殺!”
向日葵麵色愈發冰冷陰沉,但最後,卻笑了。
隨著她鬆手,崔浪從石壁上跌落,跌坐在地麵,摔得雙腿發麻,幾乎站立不穩。向日葵則是浮在半空,俯視著崔浪,眼中滿是譏諷和憐憫。
那種目光,讓崔浪很難受。
分明是他霸王硬上弓吃掉的女人,此時卻是用高姿態俯視著他,不拘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在嘲弄著崔浪,笑他的低能,笑他的無知。
於是,兩人的情形再次發生轉變,向日葵越笑越開心,崔浪麵色越來越陰沉。
“你笑夠了麼?”崔浪低沉的聲音響起,壓抑的讓人發悶。
“沒有。”向日葵回答的幹脆果斷,不過卻也停止了繼續笑下去,以另外一種眼光,審視著崔浪,似乎是在看一隻剛從深山老林跑出來的猴子。
崔浪不說話了。
“神棍大人,莫非你以為和我發生了關係,我就必須哭著喊著尋死覓活?”見崔浪不說話,向日葵這才自半空落下,冷笑著挽了下自己的耳邊的頭發,“我滅天族人傳承萬年,如今隻剩百餘口人,任何一個人,都必須鼓起勇氣活下去,隻是因為被玷汙,就自尋短見,也未免太糟蹋了這條命。”
“你說我爹不管你,但是你可知道這一個月來,你服用的歸元丹,是我滅天族僅次於《滅天心經》和祈神壇的寶物!”向日葵再次拿出一顆歸元丹,丟給崔浪,“我滅天族人修煉《滅天心經》之前,都必須服用歸元丹,來調理氣血,就算是我,也不過是服用過十粒歸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