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先生也和我們一起回去麼?”雅格看著躺在車廂裏的波爾。他的右眼從眉骨到臉頰被斜著一劍劈中,眼球被切成了兩半,已經被卡恩摘除了。現在眼睛上纏滿了繃帶,因為受了點感染,發著燒。
“嗯,他是團長雇傭協助我完成任務的,也要和我一起回去複命。”卡恩探了探波爾的額頭,還是滾燙的。他把換下來的毛巾遞給雅格,後者利用上麵的餘溫敷著自己的膝蓋。
“我一直都很好奇波爾先生麵具下麵到底藏了什麼,現在一看也沒什麼特別嘛,很普通很正常的一張臉啊,甚至還有一點英俊勒。”雅格把玩這波爾放在一旁被劈開了一條裂縫的麵具。
“你以為他麵具下麵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臉上套個殼子生活,這是無奈的選擇。這個世界上戴著麵具的人很多,有的戴在臉上,有的戴在心裏。無法給心戴上麵具的人,就隻能把自己的臉變成麵具了。”卡恩擦拭著波爾因為發燒而流出的汗水。
“說的好深奧啊,不明白。”雅格仔細想了想,還是不理解卡恩的意思。
“你現在不會明白的,等你再長大一些,經曆了更多的事,見過了更多的人,你自然而然就理解了。說不定那時你的臉上或者心裏早就已經戴上了一副麵具。”
雨夜叢林,索武海岸附近,一艘中型的雙桅單層商船停在離海岸線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隨著海浪的波動,商船上下起伏著。
甲板上除了忙碌的水手,還站著五個男人。其中四個都穿著棕色的全身式披風,隨著船隻的晃動,身上叮叮咚咚傳來盔甲碰撞的聲音。另一個男人的裝束相較起來就‘樸素’的多了。
他一身村莊農夫的打扮,腰間插著一杆煙鍋,年紀也比較大,兩鬢的頭發都已經花白。但是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好,腰挺得筆直,結實的肌肉透過單薄的布料明顯的突起著。他眼神中閃爍的金光任誰也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農夫。
“幹嘛特意跑來把我救出去,再過幾個星期我自己就能出來了,咳咳。”農夫打扮的男人說道。
“教廷不會讓您平安回到國內的,我們收到消息,他們可能會在途中直接動手,所以我們才來的。並不是不相信將軍您的能力...”其中一個披風男說道。
“您要找的...‘人’找到了麼?”另一個披風男問道。
“我到的時候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燼,有人搶在我們前麵動手了。咳咳咳,鐵納西公主唯一的血脈就這樣沒了。”被稱為將軍的男人走到船舷邊,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露出了懊悔的神色。
“也許那就是個傳說,那個孩子早就已經死了,或者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又一個披風男說道。
“不,那是真的,那個孩子他活著,至少曾經活著。這是我們翻盤的關鍵,咳咳咳,我差一點找到他了,咳,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那不是傳說,我知道的。”將軍依然麵朝大海,但他的手臂卻微微彎曲,像是懷裏抱著什麼一樣,或是曾經抱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