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假時假亦真,空穴怎能來風?”宋慧頭也不抬,興致高昂。“豪門裏這種肮髒事最多了,從甄嬛傳到回家的誘惑,不都是講的這些嗎?報亭裏好幾本八卦報紙都是這樁新聞,八成錯不了。”
明晚一整個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裴煜澤以前的緋聞是不少,但這次的新聞未免分量太重。她給裴煜澤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沒人接聽。剛下班,她打電話到裴家,孫管家要她趕緊回家,聽語氣家裏果然出了事。
她沒再實習單位久留,及時趕了回去。
客廳裏安靜肅殺,下一刻,裴立業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多少怒氣,隻有不容置疑。
“我送你去美國學兩年酒店管理,消停消停。”
“我不去。”裴煜澤拒絕,語氣一貫的狂妄。“要去的話,我帶明晚一起去。她一個人多寂寞,嫁過來才一個多月,你忍心讓她守活寡嗎?”
明晚實在聽不下去,幾步走入客廳,要是裴立業點頭答應,她說什麼話都來不及了。
裴立業臉色難看,怒氣騰騰地坐在沙發,趙敏芝在旁邊陪著笑臉。
裴煜澤跪在沙發不遠處,背上都是被藤條抽出的血痕,白襯衫染血和著冷汗緊緊貼合在他的身上。
“小晚,你總算回來了,快勸勸你爸。”趙敏芝使了個眼色。
明晚瞄了一眼摔在茶幾下的那幾本八卦周刊,心中有數,走近裴立業,給他倒了一杯茶。
“爸,這些八卦不可信,都是捏造出來的——”
“你也看過了?”裴立業目光帶銳,又有了發怒的征兆。
“記者們炒作而已,嘩眾取寵,給大眾找點樂子。”明晚從裴立業手裏抽出那根藤條,把茶水端給他,安撫他道。“您別生氣,隨便找個人都能當知情人士,說不準是誰圖謀不軌,抹黑裴煜澤。我們怎麼能輕信?”
“小晚說的沒錯,煜澤絕不會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趙敏芝小心地察言觀色,順水推舟。
“不許為他說話!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裴立業一拍大腿,走人,趙敏芝對著明晚努努嘴,這才追了上去。
等兩個家長走開了,明晚才悄悄扶著裴煜澤起來,他身子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把她壓下。
“趴著吧。”明晚攙扶著裴煜澤上了三樓,眼看著他癱在床上,取來剪刀,剪開他上身染血的襯衫,把血跡擦拭幹淨。
“你不知道我爸是這麼狠的人吧。從小到大,他抽過我兩次,一次是中學逃課,還有就是這次……家裏沒人敢在他抽人時為我說話,連我媽都不敢。沒想到,他對你這個外人倒是言聽計從的。”裴煜澤的下巴擱在枕頭上,一臉倦容,麵色蒼白如紙。
她以手下的白毛巾加大力道,重重壓在他背部的傷口上,血珠滲出來,他當下痛得倒抽一口,咒罵道。“你謀殺親夫啊!”
“誰說我願意陪你去美國的?”明晚洗幹淨毛巾,反問一句。
“出嫁從夫,你沒聽說過?”裴煜澤忍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