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銀哲低頭,在白紙上奮筆疾書,寫下自己的要求。“這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給出的圖紙我很滿意,那就當我從沒認識過楚北默,不再出現在他身邊。我不想給一個虛有其表的女人讓路。”
“你自當對我的設計百般挑剔,這個賭法不公平。”明晚喊住他。
“我們這類人的愛,要比你們來的真實幹淨多了。”唐銀哲已經走到門邊,突地回過頭來,不屑地笑:“多疑的女人。”
明晚知曉自己答應唐銀哲的賭約,未免太冒風險,但還是答應了。
跟同伴召開會議,聽取大家的意見,擬定方案,她每天隻睡三個小時,到第三天終於把圖紙趕出來。
唐銀哲準時到了工作室,透過電腦查看著三維圖,久久不發一語。
“怎麼樣?”明晚站在他的身後,心中防備,雙目冷冽。
他幽然轉過身來,目光隱晦複雜,半響之後,才從錢包裏掏出一疊百元鈔票,丟在她的辦公桌上。
“站住。”明晚低喝一聲,不讓他這麼不明不白就走。
唐銀哲眼神頹然,麵色如霜。
“我不是為了你的錢。”她將鈔票放回他的手中,眼神堅毅,字字決然,低聲警告。“別讓我在楚北默身邊看到你。”
“說不定你沒辦法拯救他,凡事別太自信了。”唐銀哲壓低嗓音,笑容詭異。“到時候,我隨時奉陪,不介意把他帶入正途。”
明晚回以一笑:“不勞你費心,慢走,不送。”
直到唐銀哲清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電梯口,她才收回視線,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像是剛剛打完一場惡戰。
很多決定,往往不必追究理由。
一周後,裴煜澤準時回來。
但在明晚看來,當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她剛在按摩浴缸裏泡了個澡出來,套了件黑色真絲睡裙,黑發蓬鬆地紮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細嫩肌膚,有種慵懶的美態。
裴煜澤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口,他一開門,目光盡數鎖住她的嬌小玲瓏的身段。
明晚看他一身正裝,俊美非凡,唯獨麵孔上泄露幾分疲態。
“度假村的工程還順利嗎?”
他脫了西裝外套,坐在床沿,下顎一點,做了回應。但顯然對於公事,他不想再提。
對於他的沉默,明晚理解為倦怠,他隻是匆匆衝了個澡,就回到床上休息。
她正伸手關燈,裴煜澤卻突然從身後抱住她,阻止她的這個動作。被他壓在身下,雙臂牢牢按在身側,活像是砧板上的活魚,動彈不得。
夜燈的光不太明朗,但足以照亮她的麵目,裴煜澤伏在她軟嫩的身體上,隻是久久地凝視著她的眼底,像是要從她的眼裏,看透她的內心深處去。
明晚從未看過在自負張狂的裴煜澤身上,有過這種苦於探求的神情。
隻是一刻而已,她已經備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