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3)

「水月皇子,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啊!」

楠少琪低笑一聲,「當初又有誰饒過我們南朝的人呢?」

長劍往前刺進了些,「足利義滿到底要你們來做什麼?」

「啊啊!」大漢的頸間滲出血,「我們真的不知道啊!將軍本來已經退兵了,也撤去吉野山的搜查行動,但這幾天神官大人占卜的結果,認為將軍應該多注意戰神,因為神官大人壞疑戰神……戰神……」

「如何?背叛嗎?」不破在一旁涼涼的插嘴。

「是……是。」大漢豁出去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他還怕什麼?

「神官?」補少琪的眼瞳往不破望去。足利義滿身邊有這種人嗎?

不破聳聳肩道:「就是那個擁有天紋的女人。」

是她。

楠少琪的心中升起淡淡的不安,不破曾經說過,他是天紋指示足利義滿找到的幫手,那麼,這個女人一定很可怕。

「除此之外,足利義滿還說了什麼?」

「沒有了,將軍隻是有些不信神官大人的預言。」

楠少琪似笑非笑的瞥了不破一眼,看來,足利義滿對他倒滿有信心的嘛!

他手中的長劍一伸,頓時解決掉這個大漢。

不破也很有默契的殺了其它的人,他掃視一遍四周,這才安下心來,在這裏,再無旁人能泄漏他和楠少琪的行蹤。

他摟著楠少琪,踏出茶棚,大雨已經停止了。「其實足利義滿不是對我有信心,而是對那女人的占卜半信半疑,他認為,若是什麼事都教天意掌控,那他這個將軍豈不當得窩囊?」

楠少琪抿唇不語,佇立一旁,看著不破取來火種,一把火將這茶棚燒了。

「告訴我有關天紋的事。」

不破楞了下,有些不自在的說:「她的事沒什麼好說的,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你認識她?」

「嗯!」他別過眼,忙著助長火勢,最好一把將這裏燒得幹淨,免得留下任何線索。

「你以前就認識她?」楠少琪不死心,跟在他身旁問道。

「嗯,還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咧!」

「青梅竹馬?」

「拜托,那種女人,我才不會說她是青梅竹馬。」

「別顧左右而言他,我要知道全部。」

「哪有什麼全部?不過就是一點點,不,連一點接觸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逃避我的目光?」

不破終於停下動作,僵硬的回過身來,「好吧!你要知道什麼就問吧!不過,你得保證聽了以後不能生氣。」

「我要知道天紋的一切,至於我會不會生氣,我想,你也太?舉你自己了。」楠少琪冷凝著俊臉,沒有表情的道。

?舉自己?

不破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他皺緊雙眉,「天紋和你同年紀,是個眉心中間有顆朱紅色的痣的少女,我很不幸的跟她在同一個村子長大,兩年前,她被足利義滿看上,住進他的花之宮殿,如此而已。」

「她的占卜能力呢?」

不破小心翼翼地觀察楠少琪的表情,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在盤算些什麼,這是可以肯定的。

「琉璃她天生就具有占卜能力,而且很準,準到令村民吃驚的程度,甚至我常在想,如果足利再晚些找到她,她就會被村民活活燒死。她曾預言,足利義滿若能得天紋、地紋,可得天下。」

楠少琪美麗的臉頓時變色,「荒謬!」

「是啊!這當然是個荒謬的笑話。」不破暗暗拭了一把冷汗,覺得真的很不妙哩!

「不過,雖然荒謬,卻是我的好機會。」

「啊?」

「你就這樣把我帶回去吧!」

「回去哪裏?」可不可以不要啊?

「回去京都,回去足利義滿的花之宮殿。」楠少琪瞪著他。

「啊?」又來了!不破哀歎了聲,「我不住在花之宮殿哪!我怕麻煩,也不愛受拘束,所以,我在京都另有住的地方。」補少琪不理會他的哀叫,「足利義滿已經在懷疑你了,那個天紋又不知道到底算出了什麼,你現在把我帶到足利義滿麵前,正好可以消除他對你的疑心,又能讓我順理成章的出現在他麵前,這是一舉兩得。」

「奶娃兒,你……」

「住嘴。」

不破見他蒼白著臉,明顯地動了怒,一時隻能噤聲。

「這是個好機會,隻要我能接近足利義滿,我就有辦法殺了他。」

「你真要獻身給足利義滿?」

楠少琪咬咬牙,隨即漾出一臉淡笑。

「所以,我要你幫我。」

「我已經站在南朝這邊啦!」

「還不夠。」楠少琪緩緩伸出雙臂,攬住不破的肩頭,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軀一僵。楠少琪淡淡的笑了起來。「這樣真的還不夠,我要你教我很多事,很多在床上的事。」

他沒有時間了,錯過這次,他肯定會後悔,何況他不討厭不破,甚至還有些喜歡他,既然如此,何不幹脆委身於他,學些在床上魅惑男人的本事?

反正,他的命運早已注定,未來到底如何,已經不是他所能顧及的。

不破呆了好久,還是壓在唇上的生澀的吻喚回了他的神誌。「奶娃兒,你別這樣,你先讓我好好的想想。」

「這種事不需要想,隻要順著本能去做就行了。」楠少琪舔吻著他的上唇。

「誰說的?那豈不是和畜生一樣?」

不破的理智與情感不停地交戰,他一方麵想直接撲倒楠少琪,另一方麵又覺得太委屈他了。

「你不喜歡我?」

「才不,我喜歡,喜歡得要命。」

「你不願意抱男人?」

「是……有點掙紮,我以前又沒遇到過。」

冷汗爬滿不破全身,他陽剛的五官痛苦的糾結著。

「那你現在遇到了,怎麼?不能辦事嗎?」楠少琪的眼光直接掃向他的下半身。

不破差點跳起來。「行,我當然行,你的話有辱我的男性自尊。」

「我把自己賠給你,夠不夠?」

不破汗如雨下,他臉色通紅的瞪著似笑非笑的楠少琪,「夠,當然夠,可是奶娃兒啊!我們做過之後,你是不是要投向足利義滿的懷抱呢?你能把自己給他嗎?」

楠少琪垂下眼瞼,很想說些什麼,甚至想理直氣壯的告訴他,隻要能殺了足利義滿,要他犧牲性命都可以。

但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囁嚅了好半天,才說了句,「沒時間了。」

是啊!還真的是沒時間了。

不破接著他的手,直接往北方走去。

「你……」

「快天黑了。」

「這條路是……」往北!

「如你所願。」

那麼他是同意了吧?

楠少琪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握著不破的手有些發疼,但卻比不上他心裏的茫然。

他們真的要做了吧?這表示他的心願快要實現了吧?

為什麼他高興不起來呢?

為什麼見到不破皺著眉頭的神情,會讓他感到心疼?

為什麼他開始有了一絲絲後悔?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