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潤翻了一個白眼:“那你至少先把新線索告訴我吧!”
“嗯,你仔細聽著。”左小路一邊走一邊說,“張婧源死的時候身邊有一條用泥土捏成的船,泥土代表土,船代表水。一個被刷成金黃色的錄音機,代表金。她戴的是少見的木質耳墜,代表木。現在金、木、水、土都有了,還缺什麼?”
“火!”
“沒錯,就是火。我們學校和火有關的地方就是那棟毀於火災的寢室樓。而她在**上發的黑白各占一半的圖片,表示的是5月5日,也就是今天。她在淩晨零點準時發送,這就意味著她讓我們在今天的零點到那棟寢室樓去。”
“這都被你想到了?”
“還有一些謎題我沒有解開:張婧源為什麼要把錄音機刷成金色來表示‘金’,用其它金屬不算更加明朗嗎?而且錄音機裏還錄了尖叫聲。還有,她的屍體為什麼會躺在那個位置?這幾點不搞清楚,這件事情還是難以解決,所以我們先去那裏看一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左小路和方雨潤在那棟寢室樓裏來來回回地逛了十幾圈,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裏什麼也沒有,小路,你說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凶手或者先報警。”
左小路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我的推測應該不會錯的,如果不解開那幾個謎團,是找不出問題的關鍵所在的。”
“他們在幹什麼?”方雨潤忽然叫了出來。
左小路循著他的聲音看了過去,看到所有的學生都向同一棟樓跑了過去。他立即拉起方雨潤跑了過去:“糟糕,出事了!”
在一間空教室裏,一個女生背部中刀躺在地上,她的手裏拿著一部手機,手機停留在編輯短信的界麵上,但隻寫了一個“不”字。她的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張報紙——關於張婧源出事的那一張。
“是她?”左小路撥開人群走到了屍體旁邊。
方雨潤說:“她為什麼會死?”
“她應該已經解開了謎團,混蛋,竟然比我還快!”
方雨潤的聲音變得有點兒冰冷:“現在應該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她已經死了!”
“所以破解謎團很重要!她手機上的‘不’字,還有手裏的報紙應該就是她留給我們的新線索。”
“也許是逼不得已,沒有機會直接告訴我們。”左小路說,“不過這都不重要,小雨,跟我出來,這裏人太多,會堵塞我的思路。”
“方雨潤,你的大腦是不是用棉花做的?直到現在你害死什麼忙也沒幫上。”走到外麵後,左小路忍不住對方雨潤吼了起來。
方雨潤的臉色很平靜,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早就習慣了:“你不就是因為那個女生比你早解開謎團,你心裏不平衡嗎?你現在是想讓我大叫一聲然後馬上在你眼前消失嗎?”
“我說的是事實……”左小路的口水都噴出來了,但他忽然停了下來,“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啊!”
“小雨,你真是個天才。你剛才或許破解了有史以來最讓我頭疼的謎團。你剛才說‘你現在是想讓我大叫一聲然後馬上在你眼前消失嗎?’”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解開謎團了?”
“沒錯,但我還不明白那個家夥的‘不’字,還有那張報紙是什麼意思。”左小路說到這裏,臉色忽然有點兒不自然,但很快又被一種更加沉重的危機感代替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晚上11點50分,左小路和方雨潤來到了那棟寢室樓。
“小雨,‘大叫一聲後消失’,你想起來是哪個經典場景了嗎?就是聞名世界的《黃屋奇案》裏的一幕——房間裏響起了尖叫聲,然後凶手就不見了。張婧源在刷成金黃色的錄音機裏錄了尖叫聲,就是向我們暗示《黃屋奇案》。而《黃屋奇案》裏最著名的就是它的密室。雖然推理小說裏的密室和我們所說的不同,但張婧源想告訴我們的就是這棟寢室樓裏還有一個無人知曉的密室。而它的地點,就在我現在所處位置的右前方,也就是她屍體擺放的角度。”
方雨潤走向了左小路說的方向。
“這裏?”
“應該是,你在這個方向應該能找到的。但那個死了的家夥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呢?不過我想這個信息其實沒那麼重要。”
方雨潤一邊尋找密室一邊說:“但我感受她留下的線索並不是要告訴我們凶手是誰。”
“為什麼?”
“因為她和你非常像。換位思考一下,小路,如果有人要殺你,你在臨死前會做什麼?”
“我嗎?”左小路指了指自己,“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凶手,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
“但你絕對不會留下線索讓別人來幫你吧?”
左小路的瞳孔微微有點兒收緊,他開始感覺到一種不安,喉嚨裏緩緩發出了聲音:“如果是我的話,會留下線索的唯一可能就是因為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