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雨軒裏，方瑾畫正和丫鬟華蘭在庭院澆花，一抬頭便看到了來勢洶洶的洛雁，後麵跟著的丫鬟也漲紅了臉，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似的。
“洛雁妹妹？”方瑾畫收起詫異，也不待洛雁向她行禮，輕聲打招呼。
洛雁本就沒打算向方瑾畫行禮，既然她先打招呼了，洛雁也就懶得再去理那些繁文縟節了。
“王妃姐姐，我來是想問一問，今天你派人給我的那些物品，為什麼都是別人挑剩下的？！”洛雁開門見山，咧開嘴問道。
方瑾畫一愣，稍稍偏過頭去掃了華蘭一眼，華蘭的臉色並未有任何變化，依然淡定自若。
“洛雁妹妹，那些物品都是從我這兒均分下去的，人人都是一樣。”方瑾畫不改平時的好脾氣，不但沒有責備洛雁的失禮，反而很是耐心地向她解釋。
洛雁聽著方瑾畫的解釋，又悄悄打量著這兩人的臉色，心想這古代的女人還真是會裝，明明是暗箱操作的“潛規則”，現在被質問還能如此自然應對。
“是麼？”洛雁冷笑一聲，原本“猙獰”的麵孔被這笑容襯得更加“豐富多彩”了。“我可是聽曼桃姐姐說，一大把的垃圾還不如一兩件的珍品來得貴重呢。”
“就是就是，我看曼桃夫人那裏的首飾比我們家小姐的不知道好多少倍！”翠翠也忍不住嚷道。
“大膽！”一向平靜的華蘭突然喝到，“你一個小小的奴婢，竟敢在王妃麵前放肆？！”
“大膽！你不也是個小小的奴婢，本夫人的奴婢還輪得到你來教訓？！”洛雁絲毫不落下風，立刻打斷了華蘭的話。
“奴婢失禮……”華蘭一怔，卻也隻得斂去臉上的怒色，低下了眸子。
程翠翠嚇得一身冷汗，她平日裏雖然大大咧咧，卻也知道主仆禮儀，剛剛是想要為自家小姐爭口氣才不自覺地嚷出口，沒想到小姐竟然為了她和王妃麵前的紅人吵了起來，這要是王妃計較起來，她和小姐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王妃恕罪，奴婢知錯了……”當了這麼多年的丫鬟，雖然跟的小姐脾氣溫順，但程翠翠自然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忙忙俯下身子行禮致歉。
洛雁伸手扶起程翠翠，一臉正義凜然，衝著方瑾畫說道：“王妃，這不是我們的錯，既然是王妃看不起我們，把次品垃圾丟給我們，我們想要維護一下自己的權利，發一下牢騷又怎麼了？”
或是沒有想到前幾天還是溫和有禮的洛雁今日突然變得如此蠻橫，方瑾畫平和的神情終於有了異樣的神色，她放下手中的水壺，扭頭看向華蘭。
“華蘭，昨日置辦的物品，你可有按我交代的去做？”
華蘭睇了一眼洛雁，碰上洛雁極為囂張的目光，又定格在了王妃身上。“回王妃，奴婢按您的吩咐，將那些個布匹首飾平均分了下去，隻是……隻是在側王妃和某些夫人那裏……”
“如何？”方瑾畫挑眉，神情裏多了一分疑惑。
還真會演……洛雁沒好氣地掃了眼前這兩位雙簧演員一眼，繼續等待著她們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