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既然無法應對,她潦草的應付了過去,不想正麵回應這個問題。
兩個人接下來陷入了沉默,耳邊又傳來前廳學生的喧囂聲,迦藍加的“夢衣”時間到了。迦藍沒有再給夢加一層“夢衣”,結束的時間恰恰好,正好打破兩人間的尷尬,林七夜連當前的事情都忘了,千年前的事情更不用說了,她無法給林七夜講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如果林七夜沒有任何記憶,她會更加的無地自容,雙方之間的關係更會變的尷尬。
反正過了那麼久,對方早就忘了吧!那段往事比現在的夢更加荒誕。
“你還有什麼掛念的人嗎?”迦藍問。
她的臉色微微一紅,還有些發白,雙手在輕微的顫抖,表麵鎮靜,內心卻沸騰滾燙。
“好像沒什麼好牽掛的,我是一個孤兒,親人中的姨媽和表弟都沒了,同學也沒了,熟悉的人可能全都死了。”林七夜說。
林子夜說這句話時麵無表情,平靜如水,這件事對他來說,似乎過去了。但他說這句話時,心中空落落的。人死不能複生,既然悲劇發生了,又無法挽回,那就隨它去吧!人生的每一次相逢都是為了離別,以前林七夜看到這句話並不理解,現在,他懂了。就如人不能踏進另一條河流,就算勉強非要踏入,心境和感覺卻是另外的風景和感受。
往事如風,時間無情,這是宇宙的規則。
“其實守夜人的隊伍又增加了不少人,新人崛起的速度驚,潛力巨大,讓我大吃一驚!”迦藍說了些讓人振奮的信息。
“那可真不錯!”林七夜內心由衷的高興,雖然他當不成守夜人,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他衷心希望守夜人隊伍越來越強大。
其實,他還是感覺到遺憾的,畢竟自己曾經也是守夜人中的一員。
精神病院裏傳播過不少守夜人的故事,林七夜在幫忙照顧病人時,偶爾聽到醫師們講過。
“池境高手,川境高手,兩個境界相差很大,川境高手一刀下去,連山都能劈開!”一位擅聊的醫師眉飛色舞的說。
說到這裏,他看向林七夜,林七夜曾經也是守夜中的人員,關於他的事跡流傳也不少,像是校園病毒感染案,林七夜在案件中表現非常出色,為案件的破獲立下了汗馬功勞。林七夜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惋惜,這讓他很是羞愧。
什麼事他都忘記了,他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威風,傳聞總有誇大的成份,一句話向十個人傳播,到最後一個人都會傳成另一個意思,何況一個故事。他的記憶消失後,他的能力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也是他不相信自己能幹出那麼拉風的事情的原因。他現在背一個病人走十米遠都氣喘籲籲,更別說和神對抗了,就算他想加入守夜人,人家也不會要他。他對迦藍剛才的話雖然高興,但沒法共情,屬於他守夜人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也許自己以前很厲害,但現在,他變成了一位普通人。
“唉呀,給你說這些做什麼。其實守夜人是禁止給普通人說這些的,我忘了你的身份,違反了規定!”看到林七夜臉上露出淡淡的失落,迦藍心中有些後悔。可是不說這些,她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林七夜搖了搖頭,他能分的清是什麼是惡意善意,對方對他充滿善意,就算是罵他,他也能接受。
隻是守夜人這個詞以後和自己的生活沒有什麼交集了,看的出來,對方好像也放棄了幫他喚醒記憶的想法,他雖然心裏不甘心,也隻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