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著寬闊的馬路緩緩而行,夜燈將身影拉的老長!
石青,石怡走在前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已經散場的火焰魔術。
林珊跟在石怡身後,腦子裏還是剛剛撲向自己的火焰,熟悉而陌生,親切又厭惡。明明是第一次見,為什麼會有矛盾的情緒。
搖搖頭,抬頭,伸手,透過指尖的燈光並不刺眼,清冷的罩在身上,真實,無感!
郎在歡心處,妾在腸斷時,
委屈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離易……
聽到路邊隱約傳來女聲戲腔,林珊放緩腳步,尋聲看去,像是梓山廟的方向,隻是奇怪:這大晚上的,誰在廟裏唱戲,還是女的?這是在唱鬼戲嗎?想到這,林珊不禁打了個寒顫。
“林珊,快點,你怎麼停下來了?還不走,回家晚了,你媽要鎖門啦!”石青站在幾米外的路燈下喊道。
“來了,來了。”林珊三步並作兩步,趕到石青,石怡麵前。
“林珊,我哥喊你好幾次了,你都沒答話,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石怡好奇的問道:“你沒事吧?”語氣中透露出關心。
“還在想魔術嗎?要是喜歡,下次,元宵節那天,我們仨兒再來看就是了。”石青說道,以為林珊還在回味剛剛魔術的精彩瞬間。
感覺到石怡的關心,林珊微笑到:“我沒事,隻是剛剛可能幻聽了,居然覺得這個點,梓山廟裏有人唱戲!”
……又記否續負恩情過別枝,
又情否舊愛已無身宿處,
又念否有娘無父一孤兒,
猜君呀……
若有若無的唱戲聲從廟裏傳來……
怎麼會?“你們聽到沒?”林珊有些吃驚看著石青和石怡,詢問道。
“聽到什麼?”兩人疑惑,這大冬天的,除了偶爾有說話聲音較大的人從身邊路過,能聽到幾句閑話,還能聽到什麼?
看兩人的表情,林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忙道:“沒事,我頭有點暈,可能感冒了,我們快走吧,天氣太冷了,凍死了!”林珊岔開話題,上前摟著石怡的胳膊就走。
石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珊拖著在馬路上走起來。
石青看著快步遠離自己的兩人,眉頭微皺,小聲嘀咕到:“搞毛線啊?古古怪怪的。”“等等我啊!”
石怡伸手摸了摸林珊的額頭:“不燙啊?”看向低頭行走的林珊問道:“你怎麼了?來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有點不對勁,有事?”
林珊沒有回話,隻顧拉著石怡往前走,氣壓在兩人的沉默間有點低,看著沉默的林珊,石怡有點莫名其妙。
良久……
當三人走完長長的馬路,來到燈火通明的廣場,林珊看見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在廣場上載歌載舞的廣場舞大媽們,感覺分外親切。忽然鬆了一口氣,雙腿就像灌滿了鉛,一下癱了下去。此時,石怡感到胳膊上突然加重的力道,低頭一看,隻見林珊臉色慘白的向地上癱坐而去。
石怡見此情形,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起林珊:“林珊!林珊你怎麼了?沒事吧?你別嚇我啊!”
跟在兩人身後的石青在聽到妹妹驚慌的聲音時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查看情況:“怎麼了?怎麼了!她這?”
沒過多久,暈倒的女生悠悠轉醒。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還有些迷茫。
“我......我沒事。”她虛弱地說道。
兄妹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見林珊不願多說,不好多問,但臉上的擔憂絲毫未減。
“你可把我們嚇壞了!”石怡輕輕扶起她,解下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
“來,先喝點水。”說著,石青遞上了手中一直握著的保溫杯,裏麵是還帶著溫度的溫開水。
三人在路邊找了個長椅讓林珊坐下休息。
石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別逞強,要是還不舒服,咱們就去醫院看看。”
林珊坐在長椅上,雙手輕輕捧起那杯熱水,感受著它透過杯壁傳來的溫熱,小心翼翼地抿上一口,熱水滑過喉嚨,迅速在身體裏蔓延開來。所到之處,冰冷的細胞被一一喚醒,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盡情地享受著這溫暖的撫慰。
在兩人關切的目光下,林珊的臉上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
“我沒事,隻是剛剛……有點害怕而已,不用擔心。”林珊不好意思的說道。“走,我們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