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這“八百塊”三個字給噎住了。
“八……八百塊?”閻埠貴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勉強,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不甘。
他怎麼也沒想到,易中海那老狐狸已經先下手了,還開了這麼高的價。
這可是足足八百塊啊!
這個數字在他心裏簡直像是個天文數字,瞬間將他原本精心算計好的小算盤給砸了個粉碎。
李陽瞧見閻埠貴那副瞬間變了色的表情,心裏暗暗發笑,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語氣輕飄飄地問道:“閻師傅,您看……您打算出多少?”
閻埠貴的臉色此刻已經難看得像是吞了一隻蒼蠅。
他心裏本想著能用個三五百塊把工位拿下,沒想到易中海一上來就開出八百,直接把他逼到了牆角。
要是再往高了加,怕是連他自己都得掏空家底,可要是低了,李陽一轉身就把工位賣給易中海,那他這趟算盤不就白打了嗎?
一時間,閻埠貴的腦子裏像炸開了鍋,心思百轉千回,恨不得立刻把易中海給罵個狗血淋頭。
可眼下李陽還在看著,他總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隻能硬著頭皮,訕笑著說道:
“李陽啊,八……八百塊,這可是個大數目,我……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回頭再跟你商量,行不?”
李陽看著閻埠貴那副尷尬的模樣,心裏冷笑更甚,麵上卻依舊淡然自若,點了點頭:“行啊,閻師傅,您要是想好了,隨時來找我。”
閻埠貴僵硬地笑了笑,連忙點頭,嘴裏含糊地應著:“好好好……我……我回頭再找你,回頭再找你。”
說完,他也不敢多待,灰溜溜地轉身離開了,背影顯得格外狼狽。
走出四合院,街道上是這個年代特有的景象。
青灰色的瓦房鱗次櫛比,門前掛著破舊的鐵皮燈籠,偶爾有幾輛自行車叮叮當當地駛過,車輪卷起一陣塵土。
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煤煙味,混合著街邊國營飯店的豆汁和煎餅味道,竟有幾分溫暖的日常氣息。
邁步走在石板路上,腳下的青磚帶著歲月的痕跡,仿佛每一步都踩進了曆史的長河裏。
四周的行人穿著灰藍色調的中山裝或是棉布衣裳,臉上帶著這個時代獨有的堅韌與樸實。
李陽心裏暗暗感慨,前世的現代化大都市早已看不見這樣的景象了。
這裏的一切,帶著濃厚的五六十年代氣息,仿佛每一塊磚瓦、每一聲吆喝,都在訴說著那個物資匱乏但人情味濃厚的時代。
在路邊隨便問了一個大爺:“大爺,紅星公社怎麼走?”
“紅星公社啊?往前走,過了兩個路口左拐,看到那大煙囪沒?就到了。”大爺眯著眼,指了指遠處。
李陽道了謝,順著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仔細觀察,街道兩旁的建築多是低矮的平房,牆上貼著泛黃的標語,寫著“農業學大寨”、“自力更生”等字樣。
偶爾有三輪車慢悠悠地駛過,車上堆滿了煤炭或者木材,車夫們一邊蹬車一邊咳嗽,顯然是被風沙和煤煙嗆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