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二人聞言又心照不宣朝著馮老夫人叩拜起來。
拜畢起身,胡雲峰忽而覺得應該在天下英雄麵前說點什麼。略一沉吟,滿臉堆笑說道:
“娘親盡管放心,義弟雖然不在,我和蘭芝便是您老的兒子、兒媳。
不管過去未來,我倆一定會像袖手一樣孝敬您。”
“是嗎?
胡城主有心了,老婆子可受之不起。對了,老身有孫子卓群在,還用不著你們送終……”
馮老夫人滿臉陰雲回道。
殺人誅心!這畜生當真可惡至極!
“您!”
大喜場合卻說出如此不吉利之話,胡雲峰頓時怒不可遏便要發作,忽而想到天下英雄俱在,為了展現自己的風度和胸襟,便又強行按捺了下來。
“娘親說得是,卓群亦是我們的兒子。我們一樣視如己出……”
話語至此,忽而雙目炯炯望向禮官。
那禮官見狀秒懂,再次大聲喊道:
“夫妻交拜!”
胡雲峰二人聞言立即躬身對拜起來。
恰在那時,
不知何處刮來一陣怪風,無巧不巧吹落了新娘頭上的蓋頭。
為圖吉利,胡雲峰急忙伸手去接,雙眸下意識掠過新娘的臉頰,頓時愣在當場——
“大膽秀兒,怎麼是你?
夫人何在?”
此話一出,人群之中頓時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
“新娘子換人了?”
“不會吧?”
“會不會是忤逆夫人心願強娶?”
“這下有好戲看了……”
……
……
“稟城主,奴婢也不想嫁……”
秀兒驚恐萬狀答著,忽而回過神來表達錯了,急忙結結巴巴補充道: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這一切都是城主,不老城主的意思……”
“無恥賤婢,什麼城主,老城主的,如若不給本城主講清楚,小心人頭落地!”
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胡雲峰厲聲嗬斥道。
“是真的,上任老城主他沒死,他回來了。
便是他老人家命我代替夫人出嫁的。
不信,您可以問管家大人,他可以作證。”
戰戰兢兢說著,急忙向人群之中的修光明投去求助意味的一瞥。
“修光明滾過來!”
從女人的神情上大致感知所言非虛的胡雲峰大喝一聲,便將今日確乎表現得誠惶誠恐的管家喊了過來。
“稟城主,秀兒她,她所言非虛。老城主昨天突然就回來了……”
修光明亦是結結巴巴答道。
“愚蠢!袖手若是仍然活著,怎會等到昨日才現身?
上次你不是說親眼見他中箭身亡了嗎?
再說了,他人呢?”
“關於此點,老奴也是一頭霧水,但老城主回來之事千真萬確。
昨日,昨日我和秀兒……都見過他。所以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做。”
昨日二人正欲青天白日成其好事,修袖手突然飛身而入,數道指風點出將二人定在了當場。
那一刻,他滿腹疑慮望向修袖手的十指——
果然根根溫潤如玉!
接下來,更加令他魂飛魄散的事情發生了:
十餘年前的舊案竟然被修袖手不差分毫一一道出,自己內奸的身份自然無從隱藏……
原來這麼些年來,修袖手一直隱藏在淩風城暗暗調查當年大漠之戰失敗的原因。
而這一次,便是連今日他和胡雲峰密謀刺激修卓群二人的齷齪對話也被一塊玉牒原封不動記錄了下來……
罪證確鑿,修光明想抵賴也不成了。於是開始求饒、甩鍋……
末了,被修家獨門內家真元封住死穴的二人為了保命,不得不配合著演繹了這場李代桃僵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