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卻隻是瑟縮著,渾身顫抖得厲害,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正當此時,刺耳的嗡鳴聲卻再度響起,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大如牛犢的金蟲從天而降,這金蟲與普通金蟲不太相同,兩隻巨顎猶如黑金,腹部巨大無比,占了整個身體的五分之四,周身更有五隻土狗般大小的金蟲飛舞護衛著,直如五柄蓄勢待發的金色飛刀——恐怕這正是所有金蟲的母蟲了。
金蟲上正站著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青衣,背負一柄紫紅大劍,衣襟獵獵,整個人便如一把寶劍,隨時都會出鞘;女子一身血色勁裝,長發斜盤在腦後,幾縷發絲隨風蕩漾,英氣逼人,臉上卻帶著半邊純金的麵具,不過露出的半邊麵容,卻堪稱絕色,彷如無暇美玉雕琢而成,不染塵垢。
“血衣仙子?”石淮雙眼一眯,眼神雖然沒有多少敵意,臉色卻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時大師兄卻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石淮的肩膀,便站到了石淮身前。石淮心中一熱,立時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不管石淮幾個再有本事,一旦有什麼事,做大師兄的總會站在最前麵為他們扛下一切。
“逼退三位木使,二位好本事!”大師兄微微拱手道。血衣仙子的氣息不過在通靈中期左右,那男子的氣息也不過通靈後期,大師兄本來就當與他們平輩論交,不過他們能夠逼退木戊木己木庚三人聯手,的確手段不弱——雖然當初大師兄和石淮兩人也曾聯手“殺”過木戊和木庚,但那一次是他們太過輕敵,被石淮和大師兄偷襲成功,木戊甚至連最拿手的乙木神雷都沒有使用,況且隨著木神教的發展,幾位木使的實力都有了極大的增長,與當日已不能同日而語。
“嗬嗬,你們不但逼死了三位木使和十位碧童青女,還將我的神蟲滅殺了大半,我這點本事,哪裏入得幾位的法眼?”血衣仙子笑著說道,隻是語氣卻是越發冰冷,殺意凜然。在她眼中,那些普通信徒的生命哪裏比得過她辛苦培養的金蟲?
這時,原本瑟縮在一旁的少女突然抬起頭來,跪倒在地:“仙……仙子前輩,晚輩是葉家的人……仙子救救我!”女子的聲音顫抖著,向著血衣仙子的方向爬去。
血衣仙子微微一怔,繼而卻突然笑了起來:“哈哈……葉家?你真以為我今天是給葉家報仇來了嗎?丫頭,恐怕你的長輩從沒告訴你葉家還有我這麼個人吧?我苦苦修行多年,就是為了有一日能親手毀了葉家,想不到卻被木神教搶了先,哈哈……當真是惡有惡報啊!”血衣仙子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扭曲,身後的青衣男子卻是眉頭微蹙,扶住了她的肩膀,同時一指點出,一道紅色劍氣直射少女眉心。
少女的臉上頓時沒了一絲血色——什麼是絕望?血衣仙子的出現讓她覺得自己有救,讓她有了拚盡一切求生的信念,然而當希望一瞬間崩塌,救命之人變成了奪命之人,這樣極端的反差足以讓人陷入徹底的絕望。
“叮”地一聲,大師兄一道紫電將那劍氣擊碎,竟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你們簡直喪心病狂!”紅胭狠狠瞪了血衣仙子一眼,走到少女身邊,隱隱將她擋住,並脫下外套,俯身為她披上。這一次,石淮也沒有阻止。
“哼,好膽量!我還沒與你們算殺我神蟲的賬,你們反倒來給我難堪!連我要殺的人也敢救!”血衣仙子冷冷看了那葉家少女一眼,繼而目光又落到了地上那些昏迷的人身上。血衣仙子的話讓石淮一陣氣結,義憤填膺之下竟一時說不出話來,連一向沒個正形的小和尚都是眉頭緊鎖,怒火中燒。
“那有如何?大衍宮弟子,沒有得罪不起的人。”大師兄冷冷道,瘦削的身體挺直如標槍,算不上高大威猛,卻自有一番霸道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