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走出房間,楚十全還坐在醫館的門口懊惱的自責著,他恨自己在這種時候的無能為力,他恨自己無法讓妹妹過上普通人的健康生活。
“不用傷心了,有辦法能夠治好九美。”林飛說道,這個時候即便是用些許的謊言,林飛也在所不惜了,“他的房間中找到了治愈九美的方法。”
楚十全狐疑的看著林飛,然後搖頭路上的表情更加的痛苦,“林飛,我知道你現在想要安慰我,不用騙我了。”
林飛神情一斂,正色道:“楚十全,你如果願意相信我的話現在就給我站起來,不要讓你的悲傷影響到九美。”
楚十全這才注意到,趴在自己懷中的九美的淚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裳,無聲的哭泣最為傷心,他連忙抱住九美,“小美不要哭,是哥哥沒用,哥哥沒辦法讓你說話,我真是個廢物,自己看不到東西也就算了,連給妹妹一個幸福的生活都做不到!我這樣的哥哥有什麼用!。”
九美在楚十全的懷中搖頭,在她心目之中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的人,任何人對哥哥的否定都是觸及九美心中最不可觸犯的底線,但是現在哥哥卻自己貶低自己。
“楚十全!”林飛微怒的吼道:“你問問九美,你有沒有給她一個幸福的生活!你問問九美她是否覺得無法開口說話就是能夠讓你為她傷心的理由!”
楚十全沉默不語,九美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用臉頰磨蹭著他的臉頰,她再用無聲的語言說我很幸福,隻要待在哥哥的身邊,這種語言隻有楚十全才能夠領悟,這是隻屬於他們兄妹之間的語言。
“對不起九美。”楚十全捧著九美的小臉,用手擦去她臉龐上的淚水,“對不起九美,我不應該讓你哭的,是我的錯。”
“不能夠說話也沒有關係,哥哥能夠聽懂我的話就足夠了,哥哥看不見東西也沒有關係,小美願意做哥哥一輩子的眼睛。”九美在用自己的語言訴說著。
楚十全在九美的安慰下逐漸平靜了下來。
林飛這才慎重的說道:“抱歉,剛才我說在老中醫的房間內找到方法確實是騙你的。”
楚十全示意自己不介意,他知道林飛是想安慰他,即便是謊言那也是善意的謊言。
有的時候,現實太過殘酷,所以我們需要一些虛假的東西作為緩衝,這樣不至於讓殘酷的現實赤裸裸的展現在我們的眼前,即便彼此都知道那是假的。
“但是有一件事是真的,我確實有辦法能夠治好九美的病。”林飛慎重的說:“準確的說九美不能夠說話並不是病,而是……天缺。”
“天缺?”楚十全疑惑重複著林飛的話,“天缺又是什麼東西。”
“天生的缺陷體現在五感上的流失,或者肢體能力上的喪失,這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病,而是道的缺陷,和你細說的話太過飄渺虛無,隻能夠這麼告訴你,九美天生就有著缺陷,因為這種缺陷她無法想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但是隻要將這缺陷填不上,她就可以恢複如初了。”林飛說道:“你應該也猜得到,我是一個有些特殊的人。”
這一點楚十全早有“見識”,林飛對於身邊的人並沒有太多的隱瞞,當然也沒有刻意的表露什麼。
“我有能力填補這份缺陷,隻不過目前還無法做到而已,隻要給我時間,等我更加的強大。”林飛解釋道:“這就好比一件工藝品需要修補,而我現在的手藝還不夠,隻要等我更加的精煉這門手藝,就可以成功的修補上。”
楚十全聽完林飛的話之後沉默的良久。
突然楚十全站了起來,抱著九美麵向著湛藍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一直以來治愈小美就是我生活的唯一目標。小美看得比我還要開。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完美的,存在著許多的缺陷與遺憾,而我卻一直貪心不足的想要彌補這份缺陷與遺憾,其實我已經獲得了許多美好的東西,卻自己蒙蔽了內心。”
“我想通了,不能夠看見這個世界的美好有什麼關係,隻要我能夠觸摸到小美就足夠了,小美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林飛很欣慰楚十全能夠短時間之內豁達,不過這也是林飛能夠意料到的事情,楚十全是一個從小就生活在逆境之中的人,他經曆過人世界太多的痛苦,如果連這點挫折都無法度過的話,那就算林飛看人走了眼。
九美依附在楚十全的肩膀上,掃去了臉上的哭泣與悲傷,露出了如同雨後陽光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