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琛剛才怎麼回事?你不會在裏麵摔倒了吧?”
遲恒一聽見他的聲音,猛然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扣扣子,匆忙應了一聲。
“真摔了?你現在沒事吧,我進來了……”說著,陸銘衍就推門而入。
遲恒穿著寬鬆的睡衣,可扣子都扣岔了,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頭發還有些淩亂。在陸銘衍看向他的瞬間,他跨出浴缸,將赤著的雙腳藏進拖鞋裏。
陸銘衍極少看見遲恒如此衣冠不整的時刻,總共也就三次,一次是他喝醉那晚,一次是做完手術後,第三次就是這次。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倆人有過親密的融合之後,陸銘衍竟時不時地覺著遲恒無意中會流露出一種……極淡的誘惑。比如此刻。他淩亂著,下巴和頸子那一塊皮膚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瓷白,臉頰上透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紅——很好看。
其實,遲恒剛被蘇家接過來的那陣子,也就是剛進這個圈子時,那些人都拿他是個“俊俏的傻子”來調侃嘲弄。他們都強調著“傻子”的木訥和不通情理,卻一直不約而同地不肯正視開頭那兩個字。他原本底子就很不錯,再加上有了第一次,身體已經被初步開發,真正褪去之前的青澀。而且孕期會讓他變得更……誘人。
遲恒低頭間發現扣子岔了,隻好解開重新扣起來,他麵上故作平靜地問道:“這麼晚了,你還沒睡著嗎?”
陸銘衍那時候還不大明白他究竟撞見了什麼。他的目光落在了遲恒微微打顫的雙腿上,他走過去,攬過遲恒的腰,讓人靠在自己懷裏。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遲恒這才意識到胯部的傷口在疼,應該是之前的動作幅度太大,傷口有些裂開。
“回臥室躺著,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重新敷好藥再睡。”
遲恒愣愣地看著他,方才的未知惶恐此時依舊攪亂了他的心,他下意識地回握住陸銘衍的手,低聲應道,“嗯……”
臥室裏亮著柔和的床頭燈,遲恒溫順地躺在床上,露出一側的腰,陸銘衍正在幫他處理傷口。血浸透了紗布,要重新止血換藥。
遲恒看著他的側臉,心底慢慢柔和下來。他以前那句“留下孩子是因為我自己想要不是因為你”或許說錯了,如果孩子父親不是他,還會有後續嗎?
傷口被細致地重新處理好,遲恒輕輕翻了個身,沉默片刻後他問起,“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
“那天”代指得很廣泛,但陸銘衍肯定能聽懂,他點點頭。
遲恒小心地問,“那你……沒覺出什麼異常嗎?”
“異常?”陸銘衍被他問笑了,“你指哪方麵?如果是那方麵的話,你沒有一點問題。”
遲恒臉紅了一下,“我不是說這個……算了,這麼問吧,你有沒有發現我身上有胎記?”
“我想想。”陸銘衍開始回憶。
遲恒知道他是在回想那晚的各種細節,更不好意思打擾,隻好沉默地等著。
“有。”陸銘衍回答,而且他還記得在哪個位置,“尾椎那兒。”
這下子遲恒就能肯定自己的推測,這個印記是信號,表明他的身體正處於適孕階段,一直到把孩子生下來後,印記才會消失。
但這也說明的確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秘密,心中難免不安。不過,有就有,隻要不影響到婚禮還有寶寶,他就不去費心也不去追究。一旦下定決心要做某事,沒什麼能阻攔他。婚禮和孩子,他現在已經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