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以往經常去下地籠子捕魚蝦,抓泥鰍黃鱔,摸螺螄河蚌,這些東西雖然興城到處都是,賣不上價,但泥鰍黃鱔是葷,偶爾也能把小河蝦的蝦尾剝給小花吃補補身體,螺螄河蚌小野魚砸了取肉喂雞鴨更是能多多的生蛋,對家裏來說是好事。

隻是娘看不到,或許覺得這些都是四哥應該做的,從沒有額外給與獎勵,甚至連口頭誇讚都沒有,每次四哥有怨言的時候隻會拿大家都是一家人來壓四哥,久而久之四哥弄得越來越少。

抓泥鰍黃鱔、摸螺螄河蚌這些費力氣的活基本不做,下地籠子不算累偶爾會做下,得來的小魚喂雞鴨,小河蝦蝦尾會讓大嫂偷偷做了給小花吃。

三哥就聰明了,堅決不做,什麼都不做!

除了農忙田地裏的活計,其他活計一概不做!

有空就躺著不動彈,按三哥的意思是掙再多銀錢也無用,小弟在城裏讀書費銀子的很,他幹嘛累死累活的供一大家子?

吃得好又不是他一個人,休息好了舒坦卻是他一個人的。

先苦不一定後甜,但先甜是真甜!

想不到一向懶惰的三哥也會勤快起來,要去撈魚蝦了。

江水朝江向南笑著喊道:“三哥你努努力,說不定運氣好抓到一條大魚,就能拿到城裏賣銀錢了,抓的多了蓋間屋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嘛。”

江向南哼了哼,不搭腔。

大魚能是那麼好抓的?她可真敢說!

江水看江向南不吭聲,繼續喊道:“要我說三哥你們還不如去府城找找活計,看看哪個大戶人家找散工,臨時做些活掙銀子多好。”

她要是個男兒身,早就去府城找活計了!

家裏的土地一年辛苦到頭,也就扒拉些吃食,吃又吃不飽,餓又餓不死,幹嘛不去府城裏找找別的出路。

江向南抿了抿唇角,沒吭聲,心思卻活絡了起來。

以往不管掙多少、得到了什麼都要交給娘,然後屬於一大家子人,自己啥都得不到,但現在不同了,娘的意思是掙的人額外有一份,既然如此的話,豈不是掙的多就能存下的多?!

不管了,先從撈魚蝦開始,好歹把肚子吃飽。

對了,還有泥鰍黃鱔,這兩樣去城裏多少還是能賣個幾文十幾文,哪怕幾文錢,苞穀麵也能買上個一兩斤,開個小灶還不得吃的肚子飽飽?

越想越激動的江向南一口氣將碗裏的苞穀麵糊糊喝光光,衝進廚房放好碗筷,抓起院子裏的工具往河邊跑。

江向北看到勤快起來的三哥,緊隨其後扒拉幹淨碗裏的野菜糊糊,也跟著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