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靠近出口的人家選在前麵,想靠近山脈的人家安置在後方。

江二爺三家想到自家也和沈清一樣蓋工坊的事,挑的位置在最後方的山腳下。

山腳地勢延綿往上,隻要肯費力氣平整土地,能用的土地大到看不到盡頭!

劃分好各自的地方,各家各戶開始收拾家當搬往各自地基處。

不過在此之前,各家所有正值壯年的漢子在關木匠的帶領下,前往山上砍伐一批合適的樹木。

他們沿著貫穿整塊空地的河流往上,挑選的樹木也是在河流兩旁——砍伐後去除枝椏,直接搬到河流裏順河流往下,不用費力搬運下山。

這些樹木大多是各家屋子的梁木,另外一些做吊橋以及通往沈清處的好幾架木橋。

這條河流有寬有窄,窄的地方隻有一米多,他們準備在好幾處窄的地方架上一座木橋,這樣以後兩邊不管是人員來往還是牲口車輛,以及不管住村頭村中村尾的人家,來往都方便。

七裏村每個人都有要做的事,每個人都很忙碌。

與此同時,半山腰的曹家。

身姿修長的曹君竹看著年少的弟弟,劍眉微微蹙起,不讚同道:“胡鬧!

青竹,我問你我們家何人會耕種田地?辛苦開荒出來做什麼?”

一身青色長衫的少年曹青竹不悅的撇撇嘴,嘟噥道:“不開荒豈不是便宜了那群人。”

曹君竹沒聽清楚,眉頭皺的深些,正準備詢問,旁邊的曹婆子搶先苦口婆心道:“咱們家有驢有下人,開些荒怎麼了?

有了地種些糧食也是好事,省的老去外麵買,君竹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樣樣都要銀子,我們曹家不比以往,當然要精打細算過日子才行。”

“阿奶是因為要精打細算過日子,還是要和新來的那批人爭個高下?”曹君竹幽深目光朝曹婆子看去。

曹婆子雙眼心虛的閃了閃,嘴巴蠕動不安的問道:“你都知道了?”

奇怪,她這大孫子足不出戶,天天在家看書練字,咋知道的!

不過知道了正好,她挺直腰背道:“咱們先到的,憑什麼要將那麼大一塊地讓給他們,那樣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我想過了,我們家有三頭驢子,開荒後佃給他們種,到時有他們孝敬的糧食,豈不是不用花銀子費力氣去買。”

“阿奶,你如何想的?底下的空地那麼大,他們為何不能自己開荒,非要佃我們家的地種?

況且什麼叫便宜了他們?你看雷家人,他們無論是我們來還是其他人來,依然老老實實做他們的本行,勤勤懇懇的打獵,日子雖不是太富足,卻也比外麵的人過的舒適自在;

我們來此避世,目的是為了韜光養晦,為了有朝一日重回京城重地,可你帶著小弟先是瞧不上雷家,後又瞧不起新來的人,現在更是棄本逐末!”曹君竹說著說著語氣轉為嚴厲。

曹青竹腦袋瓜羞愧的低了下去,抿緊唇瓣。

曹婆子不樂意了,一把拉過小孫子,叫嚷:“咋地,現在我這個長輩的話你也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