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後,是一排排整齊的突厥騎兵,身著黑色的皮甲,手持長刀和弓箭,胯下的駿馬也是膘肥體壯,嘶鳴不已,在突厥,這些戰馬從來不缺精良的,而如今這頡利可汗領兵南下,所領的大軍,自然都是精銳。
而這些突厥的騎兵臉上,甚至塗抹著各種屬於他們文化的色彩,顯得格外猙獰恐怖,一雙雙眼神中,全都是望向那遠處的長安城,眼神當中充滿了對大唐土地的貪婪與渴望。
同時每一匹馬的身上都係著一串鈴鐺,隨著馬匹的奔跑,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與那轟隆隆的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膽寒的節奏。
在渭水河南岸,大唐的軍隊如潮水般迅速集結,獵獵軍旗迎風招展,似是在寒風中舞動的火焰,刀槍林立,閃耀著森冷的寒光,仿佛一片鋼鐵鑄就的森林,
士兵們神情肅穆,嚴陣以待,每一個人都像是緊繃的弓弦。
此時,局勢萬分危急,若讓突厥大軍順利渡過渭水,那便如同猛虎直逼城下,長安危在旦夕。
縱使突厥人向來不擅攻城,但都城一旦被異族兵臨,這在史書上將會留下怎樣的記載?如今的李世民,剛剛發動玄武門之變,皇位初定,便要麵臨守護都城的重任。
隻要有人稍加煽動輿論,那星星之火便可能呈燎原之勢,普通百姓或許尚好安撫,但那些自視清高的文人,手中之筆如利刃,絕不會心慈手軟,這是李世民絕不能容忍的局麵。
而在長安那巍峨壯麗的皇宮之中,李世民正竭力壓製著內心的怒火。
就在前兩日,尉遲敬德在涇陽與突厥展開激戰,憑借著卓越的軍事才能,甚至還取得了一場小勝。
然而,那頡利可汗狡黠多端,竟直接分兵十萬直逼長安,留下十萬兵力與尉遲敬德糾纏,致使突厥大軍如今已兵臨渭水河畔。
盡管李世民心中已然有了應對之策,但憤怒依舊如洶湧的暗流在心底翻湧。
“朕決不會讓那頡利踏過渭水一步!”李世民死死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句話,拳頭緊緊攥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蜿蜒的小蛇,哪怕他如今養成的靜氣,可此時依舊是難以抑製。
“陛下!”溫柔賢淑的長孫無垢陪在李世民身旁,輕聲細語地說道:“臣妾一定相信陛下定能化解此危機。”她的聲音依舊是如同春日微風,輕柔地拂過李世民的心間,試圖緩解他的憤怒。
“陛下,如此行事是否有些冒險了?”長孫無忌在殿下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他已然知曉陛下的計劃,然而,在陣前直麵敵軍,雖距離較遠,但突厥之中若有神箭手,陛下的安危實在堪憂。
“不!”李世民目光堅定,神色決然,“朕何時懼怕過?更何況,朕已無任何退路可退!若朕躲在大軍之後,那頡利生性多疑,必定不會上當。唯有朕親立陣前,於渭水河畔,方能讓他覺得朕毫無懼意。隻有這樣,他才會認真考慮朕提出的意見。”李世民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