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德巫師已經回來了,在後麵對付水怪的問題上,夏湘西就要懂得謙讓避後。畢竟這裏是德巫師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夏湘西這個孱弱小女人呢?
雖然夏湘西並沒有捉住水怪,但是她就像一個大夫一樣給病人確證了病症,這一點已經讓德巫師刮目相看。
捉水怪這天晚上,德巫師隻讓夏湘西一個陪同。
德巫師用了一種特質的黑色粉末,灑在一片地上。夏湘西在月色下就看到那撒了粉末的地方,突然變得透明有質感,就像一塊白色的玻璃。不多時,那白色的玻璃狀地麵上,就像生了很多黑色的小蟲子,密集的讓夏湘西這個密集恐懼者,有些恐懼。可是她仍然堅持看下去,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那些黑色的小蟲子在地上爬著,就像地上掉了一顆糖,吸引來的螞蟻一樣,那螞蟻群忽而密集,忽而散漫。最後慢慢的又張開幅度,漸漸的組成了一幅如凶案現場法醫勾勒的死者死態姿勢。
德巫師這時候才開始說話,說滿東確實就是死在這裏。跟夏湘西知道的差的不多,德巫師說意外死亡的人,魂靈都會回到死亡之地,並不是留戀,而是死亡的時候,那片地方流盡了他的血,留下魂氣,就像一個人丟失了東西的地方,總是被迫的一次次重回此地找尋什麼。
夏湘西問道:“還能將滿東的魂魄召集回來嗎?”
德巫師指著那片地麵說:“你仔細瞧著。”
夏湘西凝神望過去,等了一會兒,那個人形的地麵就慢慢的像一個吹起的氣球,慢慢的鼓脹起來。等到完全變成一個人形的時候,德巫師對著那個人形大喝一聲,那個人形就霍的一下站了起來。
一個臉上沾滿血,一側的腦袋像是因為被砸而凹進去碗口那麼大一塊的男人,猙獰的出現在夏湘西和德巫師麵前。
一時間,空氣中蔓延著濃稠的死氣,那個男人對著德巫師詭異的笑了一下,身形一晃就如一堆黑蜂一樣的對著德巫師襲擊過去。瞬間德巫師身上就變成了一個人形的蜂窩。夏湘西嚇得驚叫一聲,立即扔出黃符,可是稍嫌有些晚。
夏湘西就看到德巫師的身上瞬間被那些黑蜂啃食的沒了皮肉,一具白森森的骷髏骨架出現在夏湘西眼前。
夏湘西急忙念咒文,指尖迸射出一團團藍火燒向那些黑蜂。但這時候,夏湘西突然聽到德巫師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告訴不要看他的人那邊,看他的影子。如果看到除了他影子之外的東西,就將黃符貼過去。
夏湘西這才冷靜下來,心想剛才看到的或者就是那隻鬼製造出來的幻想罷了。她專注的凝視德巫師的影子,也就是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在德巫師的身上真的多出一條怪魚一樣的東西。夏湘西不敢怠慢,將手中的黃符果斷的貼過去。“吱吱”的一陣聲響,就像一塊生肉放在了烤熱的鐵板上一樣,那隻怪魚的影子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最後靜止不動。
夏湘西再看德巫師已經恢複了原樣,在他身上出現的那些黑蜂也不見了蹤影。在他的腳邊癱軟著一隻鬼。
德巫師似乎在同那隻鬼說了什麼,夏湘西隻看到德巫師的嘴皮子在動,卻聽不見他的聲音。這倒是不奇怪的,一般巫師同鬼魂交流的時候,都是用元識同鬼魂交流,別的人是聽不到對話內容的。
等到德巫師終於同夏湘西講話的時候,夏湘西才知道德巫師剛剛和那隻鬼的對話內容。
正如夏湘西所猜測的一樣。那隻害了兵蔗和鈴英弟弟的水怪就是滿東。
滿東之所以痛恨鈴英,是因為他死的那天是鈴英將他騙出去的,他由此認為是鈴英和合轍一起串通害死他,所以才恨極了鈴英。殺了她最心愛的兒子,以及鈴英的親弟弟。
夏湘西驚道:“兵蔗不是滿東和鈴英的親生兒子嗎?”此言出口,她才又覺得後悔,畢竟有些事情她也隻是聽春耕所說,並沒有實質的證據。好在德巫師也沒太計較夏湘西的這句話。隻是對夏湘西說,明天他們寨子裏要開始捕魚了。
因為滿東被合轍殺死後,屍體被合轍扔進河裏,屍骨被魚蝦啃食。落得葬身魚腹,不得安寧。德巫師答應將吃了滿東的那些魚蝦都捕上來,然後挖了墓穴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