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女人看了龍石恩一眼,臉上單純快樂的笑著。
龍石恩假裝摔傷前,因為野女人的笑容,心裏奇怪的跳了一下,有一種他也不懂的感情,讓他此時的心情十分的別扭起來。
他咬了一下牙,還是將心裏的計劃穩穩的落實了。他假裝摔傷,讓兒子留下來照顧他,又對野女人說他餓了,讓她去找食物,這樣他就輕而易舉的將野女人支開了。
望著野女人遠去的身影,龍石恩的心抽了一下,眼睛突然間潮了。他不由的握住他脖子上戴著的那塊銀牌,那是野女人十幾年前送給他的,上麵刻著個苗文“石”字,這是龍石恩名字中的一個字,所以他難得的認得。
他用力的想了想惠惠那嬌媚的模樣,雖然,時間過去那麼久,已經磨掉他的很多記憶,他幾乎已經想不起惠惠的模樣,就記得他離開她的時候,她站在路邊上戀戀不舍的望著他的樣子。他想不起惠惠的樣子,可是有什麼關係?惠惠長得一定比這野女人美麗,更比這野女人溫柔。並且龍石恩相信惠惠一定還在等著她,為他生了兒子或者女兒,就等他回去,一家人好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龍石恩喊了兒子一聲,帶著兒子一起往前趕路。他的兒子阿彪已經十幾歲了,可是個頭兒比他還高,身體比他還強壯。隻是腦袋很單純,他能捉住狡猾的野兔子,可是卻一定捉摸不透他老爹的心思。跟在龍石恩的身後,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已經將他的母親一步步的放棄了!
天黑的時候,阿彪才開始不安,怎麼也不肯再往前走了,不停的往後麵看著,他在看他遲遲不見跟上來的母親。
阿彪會說話,這是龍石恩教的,可是在山裏他們語言交流的機會不多,龍石恩更是有很多話,不知道該怎麼教給兒子,現在阿彪也就會些簡單的日常用語,所以他現在就對龍石恩說著“娘啊,娘啊!”然後用手比劃著。手語是野女人教給阿彪的,阿彪的很多捉野物的本事,都是野女人教給的,他們母子在一起的時間比和龍石恩在一起的時間長。俗話說“跟誰像誰!”,龍石恩覺得兒子越來越像他的那個野人老婆了,他心裏歎著氣,覺得再這樣下去,阿彪一定也變成野人了。
這時候,龍石恩才開始想這個和野女人生的兒子,要不要繼續帶著,帶他離開深山,回到他的家裏去。
要不然龍石恩的肚子及時的餓了,他需要阿彪幫著他找食物,或者他一個狠心,連兒子也拋下了,就跟他一個人來到深山裏一樣,再一個人離開這裏!
“嗬,嗬……”突然有人的喊聲響起來,龍石恩覺得他身體上血一下子熱了,他的眼睛徹底的濕了。隔了十幾年,他終於聽到真正大活人的聲音了!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喜悅;從來沒有過的幸福!他終於見到人了!和他一樣的人!
黑暗中,火把的火苗兒隨著風不停的飄動著。龍石恩看到有幾個身高馬大的人和一個舉著火把的老頭兒,一步步的接近他這裏。那個老頭兒除了身材矮小,別的倒沒瞧出什麼來,那幾個身材彪悍的人,就不一樣了,伸展著胳膊,對著前方一蹦一跳的,非常奇怪的走路方式。雙腳落到地上的時候,就發出“砰砰”的聲音,地麵就開始顫動起來,似乎砸的地麵都要蹦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