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初見她時，那張揚跋扈的模樣，再看看如今她虛弱蒼白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良久，易琛才開口道：“你就不怕死嗎？”
舜華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為你，死又何妨？”
易琛呼吸一滯，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他別開視線，不敢與她對視，語氣卻不自覺地軟化了幾分：“你……何必如此。”
“我死不了。”
舜華輕飄飄地吐出四個字，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轉身走出房間，來到陽台，點燃一根煙。
煙霧繚繞間，舜華蒼白的臉龐，倔強的眼神，霸道的語氣，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心底那股酸澀的感覺愈發濃烈，像壇陳年老醋，酸得他牙根發軟。
他狠狠吸了口煙，試圖壓下這股異樣的情緒。
他易琛，馳騁沙場的大軍閥，何時對一個女人這般在意過？
掐滅煙頭，易琛換上軍裝，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公館。
他要去彙雄樓——上海灘各路軍閥的聚集地，也是他易琛的“地盤”。
彙雄樓內，煙霧彌漫，嘈雜喧鬧。
上海灘有名有姓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一個個衣冠楚楚，談笑風生，仿佛這亂世與他們無關。
易琛的到來，瞬間讓喧鬧的場麵安靜下來。
他徑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如炬，掃視全場。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壓得眾人1大氣不敢喘。
“諸位，”
易琛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關於近日島國人的暴行，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
他頓了頓，語氣驟然冷冽，
“這次與島國合作的所有人，全部追擊，直到殺盡為止！”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有人麵露驚恐，有人暗自竊喜，有人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易琛的臉色。
“至於島國，”
易琛冷笑一聲，
“他們要是敢再來犯，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霸氣十足的宣言，讓整個彙雄樓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後，便是山呼海嘯般的附和聲。
易琛的狠辣果決，再次震懾了上海灘的各方勢力。
易琛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彙雄樓的大門。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他前腳剛走，後腳阿福就帶著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衝進了上海灘最繁華的街道。
“少帥有令，所有與島國人合作的商鋪，一律查封！”
阿福扯著嗓子喊，聲震四野。
一時間，繁華的街道亂作一團。
那些衣著光鮮的老板們，平日裏趾高氣揚，此刻卻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四處逃竄。
可哪裏逃得掉易琛的掌心？士兵們訓練有素，動作迅速，將一個個商鋪查封，貼上封條。
舞廳裏，靡靡之音戛然而止，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士兵們衝進去，不由分說，將摟著舞女尋歡作樂的老板們拖了出來。
“易少帥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易少帥，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開恩啊！”
哭喊聲，求饒聲，響徹雲霄，卻絲毫沒有動搖士兵們的決心。
“少帥的命令，爾等也敢違抗？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