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琛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易琛猛地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蘇曼麗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未婚妻?我易琛的妻子,隻有我自己說了算。”

易琛話音未落,一個身影款款從樓梯上走下來。

鵝黃色的旗袍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襯得那張臉越發嬌豔,像一朵盛開的曇花,帶著清冷又惑人的香氣。

她斜睨著蘇曼麗,紅唇輕啟:“喲,今天這麼熱鬧呢?”

易琛轉頭看向舜華,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蘇曼麗卻炸了毛,指著舜華尖聲質問:“易琛哥哥,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在你家裏?”

易琛眼中的寒意更甚,薄唇吐出冰冷的字句:“公館的事,輪不到你來過問。阿福,把她趕出去。”

阿福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連拖帶拽地將蘇曼麗拉了出去。

蘇曼麗一路掙紮叫罵,聲音尖銳刺耳,活像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老母雞。

舜華踩著細高跟,一步步走下樓梯,來到易琛麵前,語氣陰陽怪氣:“是我下來的不是時候了,打擾了少帥和別人…敘舊?”

易琛瞥了她一眼,語氣冷淡:“她自己跑進來的。”

舜華掩唇輕笑,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看來少帥確實挺招人喜歡的。”

她頓了頓,又狀似無意地皺了皺鼻子,

“這公館的氣味我不喜歡,我還是回我的望月別墅吧。”

話音剛落,她便化作一縷白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易琛看著空蕩蕩的樓梯,眉頭微蹙。

他走到剛才蘇曼麗坐過的沙發旁,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把公館裏好好清理一下,這味道確實刺鼻。”

傭人們立刻忙碌起來,空氣中彌漫的廉價香水味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曇花香,清冷而幽遠,像舜華這個人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回到望月別墅的舜華,斜倚在雕花大床上,手裏把玩著一朵新鮮的曇花。

她想起易琛冷漠的眼神,心中湧起一絲煩躁。

“易琛,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她低聲呢喃,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她閉上眼,回憶起千年前的那一幕。

雷電交加,她即將魂飛魄散,是那個白衣少年,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下了致命的天雷。

她至今仍記得他溫柔的笑容,以及那句

“別怕,我在”。

冰涼的酒液滑過喉嚨,卻驅不散心頭那股煩悶。

舜華望著窗外霓虹閃爍的夜上海,眼中一片冷寂。

千年修行,換來的卻是求而不得的苦澀。

她起身,換上一襲火紅色的改良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豔麗得如同地獄裏盛開的曼珠沙華。

百樂門內,歌舞升平,紙醉金迷。

舜華一踏入,便吸引了無數貪婪的目光。

男人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各種獻殷勤,請喝酒,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舜華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地拒絕了所有邀約,徑直走到角落裏一個僻靜的卡座,慵懶地坐下,纖細的手指輕叩桌麵:

“一杯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