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凡被放回家時,是一個傍晚。夕陽燒紅了半邊天,而秦子凡胡子未剃,衣衫未洗,滿麵蓬頭汙垢的被送了回來。
送回來的理由甚至有些可笑,皇帝即將納娶新妃,特赦罪行輕微的人。而本來秦子凡是有欺君犯上的嫌疑的,但尹詞仿佛默許了這件事情的發生,對他們移花接木的事情隻字不提。
秦鎮本來想揍他一番,打醒這個不懂事的孩子。但當他看到秦子凡一臉崩潰的表情時,卻也不忍心下手。
“為父的注定不能為你做什麼,隻能勸你早早解開心結,那人如今將要成他□□,勸你不要多想,好自為之。”
而本來麵無表情,甚至有些麻木的秦子凡聽到這話當即哭了出來,一開始還是細微的嗚咽聲,但到後來幾乎就是放肆的哭。
秦鎮歎著氣搖了搖頭,終是不忍再看到他這個樣子,轉身離去。
昭陽殿裏,梁皓鈺坐在琴前,撫摸著這把秦子凡為他雕刻的琴,落下了清冷的淚水。
終究是和那人有緣無分了,心疼的快要死去,可神智依然清晰,依然知道即將麵對的是什麼。
大紅色的喜袍被秋瑾恭敬的捧在手中。
似乎是為了迎合喜慶的氛圍,昭陽殿內到處張燈結彩,紅色的紗幔鋪滿棚頂,喜色的蠟燭也一一被擺好。
太監丫鬟們滿麵喜色的收拾打理著,時不時還有細微的交談聲。
“秋瑾,把衣服拿走,我不想看到。”梁皓鈺冷冷的說道。
秋瑾有些為難,“公子,皇上讓您試一番,如果不合適的話,還有時間繼續修改……”
“我說,把衣服拿走!”梁皓鈺幾乎是吼著說道。
秋瑾低著頭退後一步。“是。”
走到了店外,秋瑾默默歎了一口氣。回想起前幾日墨璃彈琴彈著卻睡著了,她給墨璃披了件披風。本來皇上到來的時候她就應當退下,誰知卻被皇上叫住了,忽然對她說要她去昭陽殿侍奉。
秋瑾雖然不解,卻也隻能恭敬的應下來。
到了昭陽殿後,她發現了之前在宮廷宴上彈奏曲子的人,她記得沒錯的話,這人名為梁皓鈺,是戶部尚書的兒子。
秋瑾之前覺得這人應當是極好相處的人,可誰知自她服侍他以來,就幾乎沒見他笑過,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撫琴。彈各種各樣的曲子,一曲比一曲悲涼。聽者似泣泣,聞者為悲傷。
秋瑾當然不知這位公子到底是怎麼想的,自皇上讓她在昭陽殿侍候,皇上幾乎就沒怎麼來過。
不是沒想過他是因為皇上垂則的雨露恩澤頗少而倍感憂愁,但如今聖旨已下,封他為梁妃。本以為這樣一來這人會開心一點,可誰知……
秋瑾看了看手中的大紅衣裳。
罷了罷了,還是前去稟報皇上吧。
而此刻的尹詞,正埋在墨璃的體內,凶狠的律動著。
滿意的看到墨璃通紅著一張臉,情動的淚水布滿眼角,口中一次又一次的吐出帶有哭腔的口申口今。
終是低吼一聲,把種子盡數灑在他體內。
兩人分分粗喘著氣,尹詞親了親墨璃的嘴角,“小妖精,早晚要被你榨幹。”
墨璃累極了,也不說話,環上尹詞脖頸的手臂無力的落下,側過身體,閉上眼睛就想睡覺。
尹詞看他這樣,也隻好失笑,“至少把身體清理一下再睡啊。”
墨璃迷迷糊糊的覺得尹詞好像說了什麼,卻也當做沒聽到。
均勻的呼吸聲從身下傳來,尹詞看到瞬間入睡的小鳳凰,無奈的笑笑,輕輕親吻了他的額頭,又開始用手指一點一點的順著他的黑發。
其實他覺得,墨璃比起束發,把頭發披散著更好看。黑色的發絲把臉色顯得更為白皙。
墨璃的眼珠烏黑,很純粹的黑。這種黑色其實很難見到。
尹詞的手又輕輕的撫摸上墨璃的眼皮,再一點一點往下移動。到了唇部,尹詞輕輕的摸著。
墨璃的唇總是有些發紅,笑起來真應了那句“唇紅齒白”,隻是那次心悸發作時變成了淡粉色。
尹詞看了看天色,約麼是酉時了,自己還有一些奏折沒有批閱,便離開了墨璃身邊,到書案前去批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