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光透過老宅的窗戶灑在地板上，像一層薄薄的白紗籠罩著整個房間。王瑤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膝，眼神遊離，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異象中恢複過來。她穿著一件輕薄的真絲睡袍，緊貼著她的身體，細膩的麵料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顯現出誘人的曲線。
宋冬平站在不遠處，手握著一杯熱水遞給她：“喝點水，緩一緩。”
王瑤接過水杯，纖細的手指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指尖碰到杯壁時似乎感到些許溫暖，但她的眼神依然空洞，像是深陷某種不知名的恐懼。她將水杯放在嘴邊，小口啜飲，微微抬頭的動作讓她精致的鎖骨線條若隱若現。
“剛剛那些是什麼？”她的聲音低而沙啞，打破了沉寂。
宋冬平搖了搖頭，眼中掠過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但很顯然，這和‘冷夜燈語’的儀式脫不開關係。或許那些影子，那些詭異的倒影，都是衝著你來的。”
王瑤猛地抬頭，目光對上他，臉上浮現一抹複雜的神情：“衝著我？為什麼？”
她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慌亂，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情緒。她放下杯子，緊緊地抓住宋冬平的手腕，指甲幾乎陷進他的皮膚：“我小時候的事情，真的會影響到現在嗎？”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得弄清楚那些儀式的來龍去脈。”宋冬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他正想繼續說什麼，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噠噠”的聲音，像是有人赤腳在地板上行走的聲響。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窗戶，窗外依舊是月光下搖曳的樹影，但那聲音卻未停止，反而越來越近。
“有人在外麵。”王瑤的聲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語，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蜷縮，睡袍的下擺滑落，露出一雙修長光潔的腿。她察覺到宋冬平的目光，下意識地拉了拉衣服，卻難掩慌亂。
宋冬平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窗邊，迅速拉開了窗簾。窗外空無一人，但地麵上竟然多了一串濕漉漉的腳印，直直地通向大門的方向。
“進去看看。”他低聲說道，回頭對王瑤使了個眼色，“但你別跟著，我去查查。”
“不，我跟你一起去。”王瑤搖了搖頭，站起身，盡管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但眼神裏卻多了一絲倔強。
兩人順著腳印走到大門口，卻發現門縫下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宋冬平彎下腰，將紙條拾起來，紙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卻透著詭異的氣息：“午夜前，用蠟燭指引亡靈，否則……它們會找到你。”
王瑤盯著那行字，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這是什麼意思？”
宋冬平沒有回答，而是緊緊握著紙條，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燭火市集。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我想，這可能是我們的唯一線索。”
半小時後，兩人再次出現在燭火市集。市集依然如昨夜般熱鬧，各種顏色的蠟燭在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芒，而中央的那具黑布覆蓋的棺材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四角的黑蠟燭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青煙。
宋冬平走到一個攤位前，目光落在一支黑蠟燭上：“這是什麼蠟？”
攤主是一個中年男子，臉上帶著難以琢磨的笑容：“這是‘燈語蠟’，用它點燃，可以聽到亡靈的低語。”
“真的嗎？”王瑤走上前，聲音有些顫抖。
攤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姑娘，別輕易點燃它。點燃之後，你可能聽到的不隻是亡靈的低語，還有……自己最深的恐懼。”
王瑤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那支蠟燭上。宋冬平見狀，果斷掏出幾張紙幣遞給攤主：“我買了。”
攤主沒有拒絕，隻是將蠟燭遞給他時，低聲補充了一句：“記住，點燃時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神。否則，後果自負。”
回到老宅後，宋冬平將蠟燭擺在書房的桌上，和王瑤對視了一眼：“準備好了嗎？”
王瑤沒有回答，隻是坐在桌邊，雙手緊握著膝蓋，眼神複雜地盯著蠟燭。她的睡袍滑落到肩膀處，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膚，但她似乎沒有察覺到，隻是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看到什麼。”
“別怕，有我在。”宋冬平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點燃了蠟燭。
蠟燭的火焰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深藍色，光線在房間裏扭曲著，仿佛空氣都開始微微震動。沒過多久，蠟燭燃燒出的青煙在房間中盤旋，漸漸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沒有五官，但卻有著令人窒息的氣息。它懸浮在桌子上方，低沉的聲音從煙霧中傳出：“王……瑤……”
王瑤瞳孔猛地放大，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不止：“是……誰在叫我？”
那人影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一隻由煙霧組成的手，緩緩指向她的胸口。王瑤隻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低頭一看，竟發現肌膚上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符號，那符號像是由蠟油凝成，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你是她的後人……你該還債了。”那人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什麼債？”宋冬平站起身，擋在王瑤麵前，“她欠了你什麼？”
“冷夜燈語……沒有結束……她欠我一條命。”那人影的聲音逐漸變得扭曲，整個煙霧開始瘋狂旋轉，仿佛要吞噬一切。
“跑！”宋冬平一把拉起王瑤，兩人衝出了書房。
他們跑回臥室時，蠟燭的火焰卻在門口凝聚成一道屏障，阻擋了去路。王瑤跌倒在地，雙手撐著冰冷的地板，睡袍的裙擺因為跌落而微微掀起，露出她光滑的大腿，她試圖站起來，卻因為恐懼而身體發軟。
“瑤，別看它，跟著我！”宋冬平一把抱起她，直接推開窗戶，從窗台一躍而下。
窗外寒風呼嘯，但比起屋內的陰冷，這風反倒令人安心。兩人跌落在地，滾進了院子裏的草叢。宋冬平的手緊緊護著王瑤的後腦，而她則伏在他的懷裏，整個身體因為驚恐而瑟瑟發抖。
“它還在追我們嗎？”王瑤抬起頭，臉頰貼著宋冬平的胸口，聲音輕得像蚊子。
宋冬平看向窗戶，書房的蠟燭火焰已經熄滅，但那道煙霧仍在窗台盤旋，低語聲隱約傳來：“逃不掉……逃不掉……”
第四章：
夜色如墨，寒風夾雜著低語般的嗚咽聲從四麵八方襲來。老宅的每一處都散發著詭異的寒意，窗簾無風自擺，吊燈搖曳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扭曲，仿佛隱藏著某種生物在注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宋冬平和王瑤縮在房間的角落，窗戶被木板封死，門口的蠟燭殘留著熄滅後的焦黑痕跡。王瑤穿著一件寬鬆的絲質睡袍，顫抖的身體讓薄薄的布料貼在肌膚上，清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她的頭發因為剛剛的掙紮有些淩亂，幾縷發絲貼在額頭，臉頰透著未褪的蒼白。
“它不會停的。”她低聲說道，聲音沙啞卻又帶著無助，“它一直盯著我，從小時候就沒有離開過……”
宋冬平握住她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一定有辦法，我們還沒試過所有的可能。冷夜燈語的真相還沒有完全揭開。”
話音未落，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敲門聲。“咚——咚——咚——”聲音低沉緩慢，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充滿了警惕與恐懼。
“是它嗎？”王瑤用近乎氣音的聲音問。
宋冬平沒有回答。他起身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卻聽見一陣沙啞的低語聲從門外傳來：“開門……開門……”
他的心猛地一沉。他深吸一口氣，拉住王瑤的手，低聲說道：“從後門出去。”
王瑤點點頭，赤裸的雙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肌膚因寒意而泛起一層細小的顆粒。她跟隨宋冬平快速穿過昏暗的走廊，每一步都伴隨著木地板的吱嘎聲，仿佛腳下的宅子也在呻吟。
兩人來到後院，空氣更加冰冷，夾雜著濃重的潮濕味道。後院的草地上滿是枯黃的野草，角落裏堆著幾個破舊的稻草人，稻草上沾著幹涸的暗紅色液體。
“這些是什麼？”王瑤停住腳步，盯著稻草人低聲問道。
“快走，不要看它們。”宋冬平拉了拉她的手，但她的目光卻被稻草人吸引住了。稻草人那空洞的眼窩突然亮起了兩點幽幽的綠光，接著扭動起來，仿佛某種詭異的生命正在複蘇。
“它們……它們動了！”王瑤驚叫，想要後退，但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坐在草地上。
稻草人扭曲著身體，緩緩向兩人靠近，幹枯的稻草發出刺耳的沙沙聲。宋冬平一把將王瑤抱起，她柔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胸口，睡袍的下擺掀起，露出修長光潔的雙腿。王瑤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顫抖著低聲說道：“它們不會放過我的……”
“閉嘴，別分心！”宋冬平低吼，衝向後門。就在即將到達門口時，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一股濃重的黑煙從裂縫中噴湧而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黑煙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人臉，眼窩深陷，嘴角咧開到耳根，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那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在每個人的耳邊呢喃：“她欠下的債……該還了。”
宋冬平感到一陣強烈的寒意侵入骨髓，但他咬牙將王瑤護在身後，聲音堅定：“如果要債，衝我來！”
那臉忽然發出一陣低笑：“你……不過是陪葬品罷了。”
話音未落，黑煙猛地化作無數觸手般的黑影，直衝向兩人。宋冬平迅速將王瑤推開，自己卻被其中一條黑影擊中，胸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跌倒在地，鮮血從嘴角溢出，但依然死死盯著那些黑影。
王瑤掙紮著站起來，雙眼滿是淚水：“不要！別傷害他！”
黑影仿佛聽懂了她的呼喊，瞬間停止了攻擊，而是將目標重新轉向了她。王瑤感到身體被某種力量控製住，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她的睡袍被風吹得貼在身上，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柔弱而絕望。
“瑤，別過去！”宋冬平用盡全身力氣喊道，但聲音在半空中就被黑煙吞噬。
王瑤最終停在了黑影的中央，那模糊的臉浮現在她麵前，聲音沙啞而低沉：“獻祭自己，債便已還。”
王瑤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決然。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身體微微後仰，仿佛準備接受命運的安排。
“我不允許！”宋冬平突然爆發出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衝破黑影的束縛，衝向王瑤。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黑影的侵襲。
“如果一定要一個祭品，那就讓我來！”他的聲音堅定如鐵。
黑影停頓了一瞬，仿佛在評估他的話語，然後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你，根本不值一提。隻有她，才能贖清一切。”
黑影再度凝聚，準備向王瑤發動最後的攻擊。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鍾聲。黑影仿佛受到了某種壓製，瞬間縮回地麵。
王瑤跌坐在地，身體虛弱得幾乎無法支撐自己。她抬頭看向宋冬平，眼中滿是淚水：“為什麼要救我？”
宋冬平沒有回答，而是緊緊握住她的手：“我們還沒弄清楚真相，我不會讓你有事。”
鍾聲停下，四周再次陷入寂靜。空氣中殘留著黑影消散後的冷意，像是一場未完的噩夢在靜靜等待下一個輪回。
兩人靠在後院的牆角，久久未曾起身。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王瑤將頭輕輕靠在宋冬平的肩膀上，聲音低如耳語：“如果……我真的必須還這筆債，你會怎麼做？”
宋冬平低頭看著她，眼神堅定：“那就讓我替你還。”
王瑤的目光微微一顫，隨後閉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淚水。她的手輕輕覆上他的胸口，那裏仍殘留著黑影攻擊後的傷痕，但她的觸碰卻帶來了些許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