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在那個被海風吹拂了百年的漁村,流傳著一個無人敢提的禁忌傳說——骨簪。它被認為是通往亡者世界的鑰匙,用不潔的骨頭製成,能連接死者的靈魂。然而,凡觸碰者,無一不受到詛咒,甚至招來滅頂之災。
宋冬平因母親的突然離世回到村莊,卻在整理遺物時無意發現了一根古老的骨簪。從此,奇怪的夢境與詭異的幻象接踵而至。有人輕聲低語,有人徘徊在暗處。那張模糊的臉,那雙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切都指向一個淹死的女孩和一場被掩埋多年的謀殺。
骨簪的詛咒背後,藏著怎樣的真相?而當他意識到他並非唯一的目標時,死亡的寒意已經將他緊緊包圍。真相,或者逃離——兩者隻能選其一。而這條路,注定是鮮血鋪就。
第一章
黃昏的海岸,悶熱的空氣像一張潮濕的毯子裹住了宋冬平的全身。他站在鹽場的邊緣,手裏攥著一根骨簪。這東西是在清理母親遺物時發現的,細細打磨的骨質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像是某種極古老的工藝品。但它的質感卻讓人毛骨悚然,冰涼得像是剛從深海中撈起。
遠處的鹽晶鋪滿地麵,反射著餘暉,泛著刺眼的紅光。耳邊隱隱傳來海浪拍打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他的表哥王大海站在不遠處,低頭翻著一堆泛黃的舊物。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耐:“這些破爛有什麼好留的?快點清理完咱就走,天快黑了。”
宋冬平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骨簪吸引住了。指尖劃過骨簪時,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手裏攥著的不是物品,而是一塊冷硬的屍骨。他心裏一陣惡寒,正準備把骨簪隨手丟進旁邊的鐵桶裏,卻聽到一陣輕微的啜泣聲。
他猛然回頭,身後卻空無一人。
“你聽到了嗎?”宋冬平的嗓音有些發幹。
王大海皺了皺眉,抬起頭:“聽到什麼?別神經兮兮的,這地方本來就怪得很。”他指了指鹽場另一頭,那些堆放整齊的鹽晶裏隱約出現了些模糊的腳印。
宋冬平的手心出了一層冷汗。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將骨簪丟進鐵桶,然後轉身離開。但當他邁出幾步後,鐵桶中卻傳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像是骨簪撞擊鐵壁的聲音。這聲音在黃昏的寂靜中顯得異常刺耳。他的腳步停住,回頭一看,鐵桶竟然翻倒在地,而骨簪靜靜地躺在鹽場的邊緣。
回到母親的老屋時,夜幕已經降臨。宋冬平坐在母親的舊臥室裏,周圍的一切都帶著陳舊的氣息。木製的家具散發出一股潮濕的黴味,牆壁上的老照片已經模糊,依稀還能辨認出母親年輕時的模樣。那些眼神裏的冷清和疏離,讓他覺得陌生。
他將母親遺物中的一些雜物整理在一起,手卻不由自主地摸向那根骨簪。它再次回到他的口袋裏,就像有生命般逃離了被丟棄的命運。握住骨簪時,他感到手指冰涼,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在心底湧動。好像有無數個微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語,但仔細聽時卻什麼也沒有。
正當他盯著骨簪出神時,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林月清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絲質的襯衫,薄薄的布料貼在她的皮膚上,隱隱透出內衣的輪廓。長發隨意地披散著,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她輕聲問:“你怎麼還沒睡?屋外這麼安靜,怪嚇人的。”
宋冬平抬頭看了她一眼,心裏一陣恍惚。林月清的臉上有著一種冷豔的美,她的眉目精致,唇形飽滿而性感。此刻,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擔憂,卻又隱隱透著好奇。
“這東西……”宋冬平舉起骨簪,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疑惑。
林月清走近了些,目光落在骨簪上時,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她的表情瞬間僵硬,但很快恢複如常。她伸出一隻手,指尖輕輕觸碰骨簪的邊緣,動作優雅而挑逗。
“這根簪子……你是在哪找到的?”她的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壓迫感。
宋冬平猶豫了一下,將骨簪的來曆告訴了她。林月清聽完後,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她低聲說道:“這是骨簪,一種非常古老的東西。用骨頭製成的簪子通常有特殊的用途,比如祭祀、招魂,甚至——鎮壓亡靈。”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一根羽毛劃過宋冬平的耳廓。他忍不住問:“你知道它的故事嗎?”
林月清沒有回答,而是緩緩靠近。她身上的香氣更濃了些,發絲垂下時,幾縷輕輕擦過宋冬平的臉頰。他的心跳有些失控,而林月清的目光卻冰冷得像月光。
“這個簪子……最好別留著。”她的聲音幾乎是貼在他的耳邊說的,帶著一絲隱秘的誘惑和不安。
夜漸深,整個屋子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中。外麵傳來偶爾的海浪聲,像是某種深沉的低語。宋冬平獨自坐在臥室裏,思緒翻湧。他盯著手中的骨簪,突然感到一陣冰冷從手心傳到全身。
“咚——咚——”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從牆壁後傳出的輕微敲擊。他起初以為是老屋的木板發出的聲響,但那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像是一雙手在用指節輕輕敲擊牆麵。
他猛地站起身,循著聲音走向牆角。突然,骨簪從他手中滑落,滾到了地板上。與此同時,牆壁上竟然開始滲出一些奇怪的水跡,水跡擴散開來,形成了模糊的痕跡,像是一張臉。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五官模糊,卻隱約透著悲愴。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像是在說什麼,但宋冬平卻聽不清。
這時,房間的燈光忽然閃爍起來。光線明明暗暗,地板上的影子仿佛開始扭曲。空氣變得冰冷,仿佛有人正站在他的背後。
他轉身,卻什麼也沒看到。隻有骨簪靜靜地躺在地上,散發出詭異的光澤。
第二章
夜晚的海風像一隻冰冷的手,肆意掀動著破舊的船帆。漁船停泊在鹽場旁的淺灘上,閃電劃過夜空,將它鏽跡斑斑的船身勾勒得如同鬼魂的殘影。宋冬平和林月清站在船頭,月清低垂的發絲被風揚起,貼在她的臉側。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下擺束進緊身牛仔褲裏,纖細的腰肢彎成優美的弧線。盡管夜色掩蓋了一切,但她的眼神透著一絲緊張。
“你確定這條船裏會有線索?”林月清低聲問,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聽王大海說,這條船是我媽的遺物的一部分,有些東西放在這裏。”宋冬平拉了拉手電筒的開關,光柱劃過船身時,可以看到鏽蝕的鐵釘歪歪扭扭地嵌在船板裏,仿佛隨時會脫落。
他們邁步踏上船頭,木板發出令人心悸的吱呀聲。林月清的腳步有些遲疑,她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開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地方,手扶住宋冬平的肩膀,身體不自覺地靠近。她的發絲滑過宋冬平的臉頰,帶著一絲溫熱的呼吸,卻夾雜著海水的濕腥味。
“這裏不太對勁。”她低聲說道,眉頭輕輕蹙起,眼神掃過漆黑的船艙口。
進入船艙後,氣溫陡然下降,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黴味和潮氣。手電的光柱在艙壁上搖晃,映出一片片的斑駁水漬和剝落的漆皮。船艙很狹窄,低矮的天花板讓人覺得壓抑,林月清不得不微微彎腰,前凸的身形在光線中顯得愈發動人。
她無意中蹲下檢查地板上的一件破布,襯衫的紐扣隨著動作微微拉開,露出白皙的肌膚。宋冬平的餘光不由得掃了過去,立刻移開,卻感到耳根有些發熱。他用力搖了搖頭,想驅散心中的雜念,低聲說道:“別亂碰東西,小心這裏有危險。”
“放心,我對這種事很小心。”林月清抬頭衝他一笑,眼神卻帶著一絲挑逗和神秘。
就在這時,艙內的空氣突然變得凝滯,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迫著。他們身後的艙門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撞擊聲,緊接著,一陣輕微的敲擊聲從地板下傳來,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木板。
“是什麼聲音?”林月清猛地站起身,腳下不穩,身子貼向宋冬平。他連忙扶住她的腰,卻感到她的身體冰冷僵硬,似乎已經被恐懼凍結。
“別動,我去看看。”宋冬平將她輕輕推到身後,彎下腰,用手電照向地板的縫隙。木板下隱隱傳來濕潤的滴答聲,像是水珠滴落在某種金屬表麵。
突然,地板發出一聲尖銳的哢嚓聲,像是某種東西在用力撬開。宋冬平猛地抬頭,正看到一塊木板被什麼東西從下方頂開,一個模糊的黑影從縫隙中浮現。那是一個女人的臉,蒼白如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嘴唇微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啊——!”林月清的尖叫劃破了死寂。她後退幾步,腳跟絆上木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的襯衫下擺被扯開了一些,露出纖細的腰肢和一抹白色的內衣帶子,但她完全沒有察覺,隻是驚恐地看著那張臉。
“快走!”宋冬平猛地拽起林月清,轉身朝船艙外跑去。船艙裏的空氣突然開始流動,像是有無數隻看不見的手在拽住他們的身體。船板在他們腳下劇烈搖晃,發出令人心悸的裂響。
兩人狼狽地跑到甲板上,海風驟然變得猛烈,帶著腥鹹的水珠拍打在他們的臉上。林月清一邊喘息,一邊扶著船欄杆,雙腿顫抖得幾乎站不住。她的頭發已經完全被海風打亂,貼在額頭和脖子上,顯得格外淩亂而又帶著幾分狼狽的性感。
“剛才那是什麼?”她的聲音顫抖,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向宋冬平,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
“我不知道,但那不是人。”宋冬平的臉色蒼白,心跳快得像擂鼓。他握著手電的手在微微發抖,卻沒有注意到手電的光柱正在漸漸變弱,最終徹底熄滅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隻有雷電偶爾劃過,照亮搖搖欲墜的漁船。就在電光的一瞬間,宋冬平看見船艙的入口處站著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女,她的頭發濕漉漉地垂在肩上,臉上的表情空洞無神。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腳底沒有影子。
“走……快走!”宋冬平扯著林月清的手,幾乎是拖著她跑下了船。
當兩人終於跑到岸邊時,發現王大海已經不見了蹤影。灘塗上隻留下兩行深深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廢棄的小學方向。林月清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她的衣衫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但她絲毫不在意,隻是呆呆地看著遠處的漁船。
“他不會是進了小學吧?”林月清低聲問,眼神裏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恐懼。
宋冬平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那裏原本應該光潔無暇的肌膚上,竟然多了一道模糊的青紫指印。指印的形狀像是某隻細長的手,五指分明,卻冰冷得讓人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