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抓住她的一隻手跑開的時候,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他隻是用拇指在她的手心輕輕地摩挲著,仿佛在傳遞著某種情感。
“來吧,”奶奶招呼著他們,“其他人都在等著呢。”慕榮倩香的臉頰微微泛紅,她低下頭跟隨著嘯天龍和奶奶的步伐向前走去。她知道她沒有選擇,隻能跟隨著他們一同前往那未知的世界。而在這個過程中,嘯天龍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
慕榮倩香全神貫注地避開地麵的水坑,避免任何可能分散她注意力的瑣事,不願讓自己陷入尷尬之中。當一大群陌生的麵孔突然湧入人群時,她不經意間錯過了原本與她並肩前行的小團體。他們紛紛朝著那巨大的、仿佛蜷縮在太陽陰影下的廢棄鋸木廠走去。
“這裏安全嗎?”慕榮倩香輕聲問道,盡管這並不是她真正想問的問題。她想要表達的,是心底那份難以言喻的冷冽恐懼,但它像鬼魅一般在她心頭徘徊,讓她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磨坊?是的,當然安全。”奶奶指著那座看似古樸的大樓,解釋道,“我們已經在裏麵做了一些準備,但外表上看起來可能並不明顯。”慕榮倩香試圖提出更多問題,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她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隨著他們逐漸靠近,慕榮倩香聽到鼓聲越來越響,它仿佛有著某種魔力,沉重而原始,不斷呼喚著她。嘯天龍鬆開了她的手,稍微落後了一步。這時,巨大鐵軌上的門在他們接近時緩緩滑開,露出兩位守衛在入口兩側的人。稱他們為門衛似乎並不準確,因為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混合了保鏢的力量與芭蕾舞演員或舞者般瘦削肌肉的武術家氣質。無論他們是什麼身份,都給人一種強大、訓練有素且充滿威脅的感覺。
慕榮倩香回頭瞥了一眼嘯天龍,想知道他是否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異樣氛圍。然而,她的石像神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再猶豫,決然地走了進去。魔法仿佛回應了她的召喚,在她的肺和靈魂深處產生了共鳴,讓她的胃也為之震顫。她盡量不去想自己是如何如此迅速地接受了兩天前還一無所知的力量。
過了一會兒,慕榮倩倩終於找到了嘯天龍。他並沒有走遠,隻是在繞著那兩個人走了一圈後回到了她身邊,仍然保持著隱身狀態。慕榮婆婆走在前麵,她的長袍在身後拖曳著,手中的長杖被她緊緊握著,像是一根拐杖而非武器。慕榮倩香不禁想起了祖母手持軍需杖的樣子,這讓她覺得有些怪異。昨晚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月光下的樹影搖曳著,祖母揮舞著軍需杖與黑暗中的某種力量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