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榮倩香!”嘯天龍疾呼她的名字,迅速衝上前去,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在他觸碰她的那一刻,他敏銳地感知到,她內心的惡魔靈魂正竭力與慕榮倩香的香樟樹靈魂建立聯係。
與此同時,隨著金屬切割樹皮的聲音,那棵大樹在另一次重擊下劇烈震動。是斧頭!有人正用斧頭砍向慕榮倩香的樹。惡魔的靈魂瞬間從對她的控製中解脫出來,全神貫注地試圖修複那棵受傷的力量之樹。
然而,無論惡魔的靈魂如何努力,它都無法保護香樟樹——那棵與慕榮倩香緊密相連的樹。
“嘯天龍?”慕榮倩香在他懷中僵硬地顫抖著,聲音裏充滿了恐懼與無助,“這……這是怎麼回事?”
嘯天龍心中湧起一股沉重的恐懼,如同冬季裏凍結的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胸口。他緊緊抱住她,堅定地說:“慕榮倩香,不要放棄。我們會戰鬥到底。我會帶你回到你的樹上,我會治好你的。”
他急忙運用自己的力量,在她的傷口周圍編織出一個保護層,以減緩她的疼痛和流血。
“我的香樟樹……它快死了。”慕榮倩香艱難地吸著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放開我吧,這樣會更好。讓惡魔與我一起死去。”
“不!”嘯天龍堅決地反駁道,他否認了幽冥魔尊的無情判決。他無法接受慕榮倩香的離去,他決不會放手。
他冷靜地分析著當前的形勢,理智如同一條平靜的毯子覆蓋在他的情緒之上。他專注地問道:“在這場戰爭中,我們將麵對怎樣的敵人?你能告訴我林間空地上有多少人嗎?”
“不確定……我想隻有一個。”慕榮倩香的回答簡短而痛苦,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掙紮與絕望。
嘯天龍心痛地聽著她的喘息聲,但他知道她現在所說的一切都不是出於理智。他清楚,至少需要十個強大的惡魔工作一個小時才能打破他新建的石圈防禦。
然而,林間空地上究竟有多少敵人在等待著他們並不重要;為了拯救慕榮倩香,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放鬆些,”他低聲安慰著她,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裏。她似乎比以前更重了一些,仿佛失去的力量正在耗盡她的物質實體。“我會保護你,讓你安全。”
他猛地躍起,展開翅膀,一邊奔跑一邊振翅高飛。隨著翅膀的雷鳴般震動,他離開了地麵,向著那棵垂死的淩空子飛去。
他繞著樹冠盤旋一周,仔細地觀察著下方的地麵。隨著他飛得越來越低,每一次新的打擊都讓樹木劇烈搖晃,但他始終無法看到揮舞斧頭的人。樹葉太密集,樹枝太粗壯,遮擋了視線。其餘的空地看上去空無一人,沒有任何可見的敵人。石圈依然屹立不倒,未被觸碰。這一切都讓嘯天龍感到困惑和不安。
在離地麵四英尺的高度時,他緊緊收起翅膀,倒掛在樹枝上。他小心翼翼地將慕榮倩香放在身後,然後瞄準了那個隱藏在香樟樹枝間的身影——那個手持斧頭的敵人。
當斧頭再次狠狠地砍向樹皮時,慕榮倩香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理智在全能者決心保護摯愛之前悄然遁去。他猛然衝刺,魔爪已蓄勢待發,意圖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然而,玄鳳師太敏捷轉身,斧頭懸而未發,轉瞬之間,她的反擊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對方的咽喉。
他驚愕地眨動著眼眸,即便鮮血已悄然浸染了她那蒼白的衣裳。斧頭自她指尖滑落,她踉蹌著向後倒去,依偎在香樟樹粗獷的樹幹旁。出於本能,她伸手試圖捂住頸間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企圖遏製住汩汩流淌的鮮血。她凝視著他,眼中滿含未盡之言,卻隻能任由鮮血替代了言語。恐慌在她的眸光中閃爍,但更深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
“求你了,”她以微弱的聲音向他乞求,“我腹中還孕育著一個無辜的生命。獸妖一族知曉我守護之樹的位置,若我不能先行除去慕榮倩香的香樟樹,他們必將殺害我的女兒。請你,救救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無法向這垂危的女子許下虛妄的承諾,說自己能挽救她的孩子,因為他深知自己力量的局限。但他可以給予她一絲慰藉,至少讓她知曉獸妖一族的命運。“慕榮倩香已讓獸妖一族遭受重創,幸存者正四處逃散,無暇顧及追捕你的孩子。神仙與氏族的力量已將他們逼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