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呢,有一種人,那就是不作不死的,而如今的上官婉兒恰恰就步入了這個階段,王府,她不回,尚書府她不好好待,講壇茶社……哼哼哼,更不用說了,天天扯著青兒滿大街的溜達,你說要是購物吧,那也成,韓淩對她算是大方,想買什麼隨便你買,賒賬月底一次性的跑去王府收錢,可是這上官婉兒她偏偏不購物,她就死命的壓馬路,皇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五百年曆史的古都,前前後後擴建了不知道多少次,這個上官婉兒喊著要窮遊皇都,簡單來說就是靠腳……
這不,半個月下來了,本來就瘦小的青兒更是瘦的脫了形,看著她那雙快大過靈童的雙目上官婉兒不由的打了個激靈!算了吧,帶著這麼一個青兒版的靈童在身邊還是有點心理陰影的!
不過老天似乎很是眷戀她,就在躊躇怎麼出行的時候,尹韶儒一臉黑氣的跑到了她的房間,重重的摔進了凳子上。
“婉兒,你說你怎麼嫁了這麼個混蛋王爺!”說著抓起桌子上的一杯冷茶咕嘟咕嘟的灌了進去後,將被子重重的放回到了桌麵上。
“咋了?韓子君又咋你了?”
“那混蛋居然說要和我文鬥!我靠了!老子是個武將,和我文鬥,虧他想的出來!”
“你可以不答應……”
“不答應?我倒想!皇帝老子一蹦三丈高,又是鼓掌又是吆喝的!那群不是東西的文武大臣都跟著起哄!我一生氣,我說公平起見也要求武鬥!”
“哦?允了?贏了?”上官婉兒一臉興奮的盯著尹韶儒,可惜……這家夥的臉一下垮了下來,哼哼唧唧的半天說不出個一二三。
“那是輸了?”
尹韶儒搖搖頭,一臉絕望的看著上官婉兒道:“他們居然要求先文鬥再武鬥!!!”
“哦?那有什麼啊!武不是你的強項麼?至於文,我記得你從小也喜歡讀書的啊!應該不難啊!”
尹韶儒聽著嘴角往下一撇,眼淚汪汪的道:“可是……他要求去煙花柳巷去文鬥,去賭場武鬥!”看著眼前這麼一個肌肉疙瘩對著自己梨花帶淚,上官婉兒不禁一陣惡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好像哄小貓一般柔聲道:“儒哥乖,不就是去煙花柳巷和賭場麼,你們大男人哪個沒去過!”
“可是……我尹韶儒……真的沒去過!而且……沒見過……”享受著上官婉兒的輕撫,尹韶儒漲紅了臉龐。
眨巴眨巴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上官婉兒一咬牙一跺腳:“好!姐姐豁出去了!姐陪你去逛……那倆地方!我還不信了,這倆地方還能把我們吃了!”
經過簡單喬裝打扮,上官婉兒將長發挽了個最簡單的發髻,對著鏡子拿出一盒白色的粉底在臉上一陣狠抹,把那粉嘟嘟的小臉摸的一片慘白,順帶又將唇上的胭脂抹去,再擦上了點粉,抿了抿,嬌豔的朱唇此時變的一片青白,對著銅鏡左看右看似乎還是有點不妥!對了!眉毛!拿起筆在纖細的峨眉之上重重的加上了幾筆……
當嬌小的上官婉兒走出來時,尹韶儒徹底愣住了!隻見眼前是一個吊梢眉、三角眼,麵色口唇慘白,外加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瘦小的身體上麵掛著一件寬大的有點過頭的華服,走路可以說是依裏歪斜,身體一擰八道灣,簡單來說吧,橫看豎看都是一個縱欲過度的紈絝公子哥,而且還是那種銀質蠟槍頭的中的蠟槍頭。
對著一臉呆滯狀態的尹韶儒,上官婉兒滿意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儒哥,咱們開路,對了,你扶著我點……”說著將腳微微太起,好嘛,上官婉兒把前世的增高鞋都自製出來了!隻不過從沒穿過高跟鞋的她,沒人扶著大概走不了兩步就要給人磕頭行禮了。
皇都風花雪月之地在東城偏南,東城本身是遺老遺少聚集之地,自然有錢人大吧,而城南呢,則是建都之後新貴所據之地,官宦弟子紈絝子弟當然是多的數不勝數,因此在兩者之間就產生了這麼一條胭脂巷。
一身肌肉疙瘩的尹韶儒扶著那個好像一條死魚般掛在他身上的上官婉兒晃悠到了這胭脂巷中最大最有名的迎春樓,上官婉兒望著那高高懸掛於大門之上的匾額,不由的響起當初自己被韓淩‘賣’到這裏的情景,不禁嘴角微微一撇,沒有出半點聲息,與那尹鴻儒走了進去。
此時迎春樓中人流如潮,隻是此時全部充斥的都是那高官顯貴,一個個雖然退去官服,換上了看似儒雅簡潔實則價格不菲的華服,裝模作樣的在那類互相談論著什麼,側耳傾聽隱約可聽到那是一群老不休那裏開了盤子落注。
“韓子君、尹韶儒,十賠一啊!買定離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