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血箭,齊俊默默無聲的看著那擺在桌麵上的那一支尾巴白色翎羽已變為黑紅色的鐵箭。
“大汗!他足足射殺了我們兩百多弟兄啊!其間有不少人可是您家族外戚子弟啊!!難道您就不心痛麼?您不能再這樣放任這個人了!”偏將雙目通紅的盯著齊俊,一雙鐵拳緊握,隱隱可見絲絲鮮血已經從他掌間滲出。
放任他?齊俊內心不由的冷笑,自己放任他?錯,自己根本早已被架空,如今隻是一個因為這個戰爭,而無法被他滅殺掉的棋子而已!心痛,他當然心痛,當他在聽到那弓弦‘嘣嘣’彈出鐵箭之時,他的心就已經碎成一片片!但是他又有何辦法?這幾日入夜他就被夫子點住要穴,除了能自主呼吸外他什麼也做不到!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拿起那根被血染的已成黑紅色的鐵箭,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那鐵箭尾部已經有些破碎淩亂的翎羽,輕聲道:“夫子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吧!你安撫好大家……”
“大汗!!!你怎麼能……噗……”
偏將的話還未說完,身體猛然一震,麵色驟然慘白,一口鮮血噴灑在了齊俊的身上,隨即緩緩的向著他的方向傾倒下來。
這一刻來的太過突然,齊俊一時無法反應過來,直到偏將的身體緩緩倒在他的懷中後,他才看到那一身黑衣的夫子不知道在幾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齊俊微微低頭,隻見副將背部的盔甲之上有著一個碩大的掌印,厚厚的鐵甲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五指分明的掌印讓他不由的頭皮發麻。
“妖言惑眾,此人當斬!來人!將此人拖出去,斬下首級懸於高杆之上!如再有造謠生事者,皆如此人!”夫子看都不看齊俊一眼,轉身麵向大帳之外高聲呼喝!很快跑進兩名兵士手腳麻利的從齊俊身上將那偏將拖走。
“你……不應該殺他……不應該……”齊俊直愣愣的盯著夫子,但是那對瞳仁卻無絲毫焦距,他宛若喃喃自語般,一晃一晃的由那寬大的王座上站起,也不知道他如何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將夫子推了個趔趄,一步一步向前邁著,整個身體宛若個稻草人一般的僵硬,一搖一擺的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大帳。
圖德爾哈親王的大帳之中……
圖德爾哈陰沉著臉看著座下的上官婉兒,‘啪’的一聲將手中的娟紙丟到了地上,惡狠狠道:“你不是說不會有傷亡麼!你看看這是什麼!”
韓淩用折扇挑起,草草讀了一下,將那娟紙收進懷中,向著圖德爾哈抱拳施禮後道:“兩百餘人之死,換得今日千餘人的投奔,不知親王如何看呢?”
圖德爾哈搖了搖手眉頭皺的更緊,大嘴向著兩邊一撇,一張原本頗為慈祥的臉,硬是被他自己搞的怪異無比,隨後好似一個撒潑耍賴的孩子般說道:“我不管!我要的是無傷亡!”
“親王殿下果真如此?”韓淩歪著頭嘴角帶著一絲絲笑意。
“沒錯!本王要的是零死亡!”圖德爾哈雙掌將那台案拍的啪啪作響,任由那筆墨硯台亂跳亂滾,甚至連那一大壺奶茶整個倒翻在台麵之上都毫不顧忌!隻是一個勁的拍啊拍!左看右看都不像個五六十歲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