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聽我的電台,又在電視節目上聽了幾首歌,想著我的元旦晚會上,到底該表演什麼,我什麼樂器都不會,已經確定了唱歌。當初答應餘晨,一半是盛情難卻,一半卻是希望能發光一下,畢竟我從小到大都愛唱歌,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心裏隱隱知道,卻不想承認。
周末的兩天時間,在我的百無聊賴中度過,我練我的歌,陳綺貞的旅行的意義,聽她的歌,總讓我覺得我的心很舒服,安靜柔和的旋律,好像是在午後喝一杯咖啡一樣溫暖。隻是有時候也會突然覺得在家裏呆著也挺無聊的,我每次都是這樣,上學的時候想放假,放假的時候又想上學。
星期一一早,我便懷著很愉快的心情去學校,剛走到樓下,我就看到了江然,騎著單車,靠在一棵梧桐樹下,臉上帶著一貫的慵懶笑容,我愣了一下,張大嘴巴,下巴都快要脫臼。江然看著我,好像惡作劇得逞一樣,笑得前俯後仰。我的心裏突然有了些怒氣,不理他,徑直向前走去。他看我真生氣了,忙一邊騎著車,一邊追我,說道:“嘿,你別生氣啊,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我沒好氣的說。他微微頓了一下,開口說道:“元旦晚會的表演,我想跟你一起合作。”跟我,為什麼,我不解。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小時候,我見過你的,那天我被關在家裏練琴,母親臨時有事出去了,她還特意囑咐我,不許亂跑。可是那個時候,我才七八歲,天性愛玩,外麵又冰天雪地的,我想著可以堆雪人,也可以找小夥伴們去打雪仗。走了一會兒之後,我在一個公園裏看到了你,你在那裏堆雪人,還唱著歌,臉凍得通紅通紅的,可是還沒堆好雪人,我便上去幫你的忙。堆好以後,你很感激的看著我,笑得很甜,然後我便問你多大了,叫什麼,住在哪裏,我說以後來找你玩。臨走的時候,你還把你的一隻手套給了我,可是我再來找你的時候,你家卻搬走了。”
他苦笑著,然後從書包裏拿出了一隻手套,是可愛的兔子手套,小小的,已十分陳舊,看得出來,主人已珍藏許久。我抬頭看他,雖然他改變了許多,可是那雙眼睛卻沒有變,依舊如星辰一樣明亮。我怪自己怎麼沒想起來,可是想想,過了那麼多年,我沒想起來也很正常。可是這麼小的一件事,他卻一直記著,不得不說我很感動。
他看我一直愣著,也隻是笑了笑,說道:“好啦,再不走要遲到了,”我跳上他的車,他立即飛快的騎了起來,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呢?”他說:“六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可是給人的感覺是不會變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她,而且你們的名字都一樣,所以我就找老師調了一下位置,我和沈陽坐在一起,你和餘晨坐在一起。”哦,原來如此,我這才恍然大悟。他笑笑,說道:“你想好元旦晚會表演什麼嗎?”再過一個禮拜就要開始了,我看文藝委員的表演節目單裏還沒有你。”我說:“今天我就要和文藝委員說呢,我想要唱一首歌。”哦,那我彈吉他幫你伴奏,我剛想說不用了,看到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時,又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想著小時候的事,的確是我對不起他,今天的事若我答應了他,他能開心一點,也好。
我們到學校的時候,時間還早,他停好車以後,我們便隨便聊了聊,他問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平時喜歡做什麼,喜歡吃什麼?”我一一回答了,也順便問了他一下,他喜歡彈吉他,打籃球,玩遊戲,旅行,喜歡晴天,喜歡湛藍色,喜歡大海,我笑笑,跟他這樣的男生聊天,的確如沐春風。
我們一起走到了教室時,所有人都各自忙各自的,忙著聊天,忙著吃早點,忙著學習,隻有文藝委員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還有著打量,這樣的眼神我真不喜歡,於是趕緊別過頭。
拿起書本,佯裝看書。
江然跟文藝委員韓小書小聲說了些什麼,韓小書咯咯笑著,我扭頭去看,心裏竟有種說不出滋味的分明,江然也看到了我。微微笑著,把牛奶和麵包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說道:“我已經幫你向文藝委員報名了,你安心練你的歌就好,這個禮拜每天放學我們去琴房練習一下吧,你也可以順便參觀一下沈陽和餘晨的表演。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喝著牛奶,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溫暖。
原來江然也挺不錯的,現在至少我們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