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睡得很安穩,心卻不平靜。
天氣依舊冷颼颼的,十二月的天氣,讓我根本不想出去,大多數時間,即使下課我都呆在教室,體育課,成了我的一個劫。
同學們都在不遠處玩,打羽毛球,籃球,跳繩,我看見沈陽好像朝另一個方向走了,應該是去了圖書館,我正想跟上去,江然出現在我麵前,餘晨在一旁笑臉盈盈,看見我注視的方向,餘晨臉色未變,江然的眼中卻罕見的多了一點悲傷。
我收回了目光,笑道:“怎麼不打了,沈陽是去圖書館了嗎?”嗯,沈陽不怎麼運動的,好像你跟他一樣哦,餘晨戲謔道。”
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是不愛運動,是不會運動。”
哦,那我教你,說著,江然就拉著我往前走,當然他拉的是我的袖子。我下意識的掙脫開,他也未有不悅。
他把羽毛球拍放到我的手裏,站到另一邊,和我拉開了戰勢。
每一次都是我輸,都是他發球,我撿球,或者我發球,他打過來,我再撿球。
最後身邊隱隱約約有了笑聲,我開始覺得格外的不舒服,心裏唯一一個想法就是逃。餘晨注意到我的表情,悄悄地說:“我來替你。”我把球拍遞給她,落荒而逃。
而我去的方向不是教室,是圖書館。
圖書館裏有個角落,一個男生靠在窗邊,手裏捧著一本書,他的表情柔和而溫暖,讓人看了,近乎眩暈。
我走過去,笑道:“在看什麼書呢?”他下意識的想藏,可是我的速度比他快,我看到了那本書,是夏天夏,星星辰。
驚訝,不解,欣喜種種情緒在我的腦海劃過,可是我的麵上還是雲淡風輕。我問道:“你也看這種小女生看的書啊。”
他笑,嗯,餘晨似乎喜歡看這樣的書,她因為這本書哭過,所以我就很好奇,嗬嗬。
哦,你有因為這本書悲傷過嗎?”我問。
他搖搖頭,說道:“那隻是小說,我覺得現實跟小說不一樣。”
我淺笑,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手不自覺的翻開了書,我畫的那幅畫,夾在書裏的那幅畫不見了,或許是還給同學的時候,弄掉了,或許是同學借給其他人的時候弄掉了,或許早在圖書館裏被無數人翻過,隨意的給扔掉了。這不重要,可是重要的是,我在畫那幅畫的時候,心裏想的居然是沈陽,我說不清那種感覺,注意,欣賞,好奇,崇拜,我也不想清楚。
我們站了一會兒,我開口說道:“我和江然,餘晨算是好朋友了,跟你也算是朋友了吧。”他點頭,當然。
我說那既然是朋友了,就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認識餘晨的吧,我很好奇。
他笑道:“好。”
原來他們從小學的時候開始,就是同學,因為他們彼此的父母是好朋友,所以兩個人從小也就玩在一起。小時候的沈陽話不多,膽子小,多數時候都是跟餘晨在一起玩,餘晨雖然看起來很柔弱,可是很勇敢,那時候從沒有人敢欺負她和沈陽,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的家境好,一方麵也是因為餘晨凶起來也是很嚇人的。後來三年級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江然,於是二人組變成了鐵三角。沈陽說起這段話的時候,眼神很溫暖。唇邊的微笑也很溫暖。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十分八卦的問道:“那你對餘晨有沒有朋友之外的感情,就好像小說裏麵的男女主角一樣。
他朗聲大笑,說道:“莫小朵,你才多大,你想什麼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們很登對,而且我們班上甚至別的班應該有很多女生都很好奇這個問題,我隻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而已。”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有探究和讚賞,我低下頭,片刻空中飄出來一句話,他說:“其實我覺得是沒有。”
我抬起頭,隻看到他的背影,想去追,卻還是停住了腳步。
窗外,操場上,有道目光注視著我,而我也冷靜的看向他,眼神澄明,可是卻不是三月煦暖,而是秋風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