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化神真人,清宸這元嬰後期的修為的確不夠看,但架不住他前世裏到了渡劫期的境界,靈魂上龐大的神識展開之後,早就感受到了掌門的氣息從遠邊傳來並且漸漸逼近他們所在之地。

戒真背負著係統的任務,叛門已成必然,而他也免不了跟著一起以一名叛徒的身份離開青雲宗。這裏畢竟是他自小生活的家,如今卻因另一個人不得不選擇背棄這個家,隻是小小的戲弄一番並不為過。

“清宸,你怎麼可以不管我?”李飛的眼睛瞪成了銅鈴,抱著清宸的腰將自己的臉埋進去,那語氣像極是在撒嬌。

“或許沒有你在,我的道途會順利許多。”清宸望進了了李飛那雙流露出震驚的眼眸中,平靜地說道,“回想這一世的曆程,你帶給我的顯然是麻煩居多,又憑什麼要我管你的事?”

若說之前那句話李飛是當做清宸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可是在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扒開,那雙深邃的眸子望來之時,他讀懂了清宸的認真。

“清宸,你在說什麼?剛剛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一轉眼就變了個樣?”過於驚訝,他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緊緊抓住了清宸的雙手,“不對,一定有哪個地方不對,讓我好好想想是哪裏出了問題。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什麼邪魔妖道占據了你的身體,究竟是何方妖孽膽敢占據我家清宸的身子,還不速速招來!”

清宸眼前的這張臉鼓起了腮幫子,雙手擺出散打的姿勢置於胸前,鼓著的眼珠子轉悠了幾圈,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由於趕著離開青雲宗,幾人都是禦劍飛行中,李飛體內禁製未解一路上是他帶著的,這家夥的暈飛劍症還沒好全,緊緊扒著他的腰是一動也不敢動,如今兩隻手為了擺姿勢鬆開了,整個人大咧咧地立於飛劍之上。

“你不暈了?”清宸好整以暇地問道。

啥米?李飛腦袋上頂著個大問號,順著清宸的視線朝腳下望去,這一看意外也就來了,腦袋裏立馬暈乎乎的一片,身子晃悠幾下,兩隻手張牙舞爪地一會兒,整個人就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魔修前輩的隱身陣法是用範圍限製的,李飛這一跌便恰好跌出了這個範圍,在底下弟子的眼裏,就是一個人憑空從上麵摔了下來,無論怎麼睜大眼都看不出這小子究竟是從哪裏出現的。

“前輩,掌門一行人即將到達,你是否可以撤掉陣法以免被其發現。”清宸一直在計算著掌門達到的時間,魔修前輩陣法的運行雖不會讓眾多弟子察覺,但掌門修為高深,難免會留意到這邊的不對勁。李飛那個任務定會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他們即便撤了陣法也可悄悄溜出山門。

會出口提醒魔修前輩撤銷陣法,為的也是減去戒真師弟身上的一條罪名,對方如今叛門可以說是畏罪潛逃,若是讓掌門知曉魔修前輩的存在,又少不了多一條勾結魔道的罪名。

黑衣魔修輕輕瞥去一眼,帶著一抹深意,勾起嘴角笑了笑,腳下的氣流運轉停下,在所有人目光都盯在突然出現的李飛身上時,他領著幾個小輩落在了偏僻的林子之後,同時也撤去了隱身陣法。

清宸拱手道了聲謝,李飛的那個任務不能說出,他便隨意編了個借口向小師弟和清輝師兄解釋了一番,道是那小子不舍喜愛的妹子,方才見到了心上人偏生要過去道個離別。

小丸子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搖頭晃腦地說道:“這戒真是個真男人,能夠為情做到這份上也不錯了。”

小師弟這番舉動自然是在清宸的意料之中,好笑著壓著那小子的腦袋藏好,省得有多一個讓人去掛心。清輝師兄向來是厭煩於這情愛之事,他以為對方必定是對此不屑一顧,見到的卻是一張怔住的臉,看那神情倒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時而喜悅時而悲痛。

且不說這邊幾人的是如何心境,地麵上摔了個四腳朝天的李飛卻是有苦言不出,自己那任務能不能完成不說,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展覽品,四麵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細碎的議論聲傳來,而這議論的對象就是自己,當真是鬱悶至極。

“何事這般喧嘩?”遠邊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蘊含著不怒自威的靈壓,使得說鬧中的一眾弟子一個個都噤了聲,恭敬地對著來人下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