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載歌05(2 / 3)

“啊,對了”桓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梁公子你見到皇上了沒有?我看你對宮內小路很熟悉的樣子。你是不是和當今皇帝很熟?”

梁熠的臉暗了暗。

“哦,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咯?藍顏知己?太好了,桓語不才,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擇日帶著我去見一次皇帝?或者進宮也好。”

良久,沉默著反省自己沒有事前好好和心上人溝通的梁熠終於暴走,一句大聲的:“你現在還在想著那沒見過麵的皇帝?到底我算在什麼位置上?真快被你急死了!”

剛發泄完,還覺得不夠想多說幾句的梁熠隻見桓語以袖掩口抿唇笑起來,眼睛也染上了落日餘暉般的魅惑撩人,“梁公子總算露出本來麵目了?真好。那麼在下是不是不算外人了?”看來是那日街上不小心讓他瞧見自己悲傷弱勢一麵的回禮。

梁熠一瞬竟忘了生氣,就這麼直直盯著桓語的眼睛。從前就覺得她的眼神很漂亮很幹淨,比那些從小圍繞在自己身邊勾心鬥角的後媽們強了不知多少倍,現在更是又似重新認識她一樣地打量起這雙讓自己朝思暮想的眼睛。大約是兩人距離太近,桓語嚇得往後縮了一縮。不過含笑的眼倒是絲毫不受影響地散著柔和的光輝。

難得兩人也算盡釋前嫌,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屋內談天說地評古論今。很少佩服別人的桓語越來越發現梁熠這個人的不得了。作為四大才子之一,他的滿腹學識沒有讓他變得像那些書院裏的糟老頭一樣整天搖頭晃腦誦讀四書五經。而且更加難得可貴的是,相對於應該不擅長的武學,他居然能說出個大概,而且頗有些門道。

習武之人大多有些討厭文人,不是因為異類相斥,而是因為文人事先不喜歡武者,覺得他們太過粗鄙而看不起,這才使那些心思粗一些的習武之人討厭起酸儒的腔調來。

兩人從不談論治國,不但由於這在現今剛建立的王朝是個禁忌詞,另一方麵是兩人都在竭力避免這類詞彙的出現。倒是不多見地很有默契。

“桓姑娘,梁公子,快要用晚膳了,王爺叫奴婢來知會一聲。請不要忘了。”在外麵敲門的是安王爺備給桓語和桓梓瑱用的,收拾房間的丫鬟翠湘。

“哎呀,這麼晚了?都餓了呢。”梁熠含笑站起來,伸手拿過桓語掛在椅背上的衣服,“要不要本公子親自服侍姑娘更衣?”

“登徒子!”被她一個香囊扔了過去。

“好好好,不急不急,我出去,我立刻出去。”眼看還有後續的東西會朝自己飛過來,梁熠慌忙跨出廂房。

晚宴不知為何就這麼辦了起來,而且比平時就有些奢華的晚膳更加鋪張浪費一點。

桓語穿著平日裏曬太陽用的那種灰色常服,邊上梁熠則是沒有花紋的黑色衣物。換做平時,這兩人身上質量上乘的布料也是該供人們瞻仰一下的了,隻可惜在這從小生於帝王家,現在又穿著上好的西域綢緞錦服的在座各位真的不算什麼,反而有種患難夫妻的匹配感。

看著梁熠路癡頗有深淵意味的笑容,桓語隻覺得有什麼陰謀。

“對了,聽說啊,前夜有人擅闖皇宮,還一路打到了禦書房?”吃得差不多了,安王爺隻當這是茶餘飯後的消遣,談笑道。

“咦?王爺不是每天上朝麼?那今天皇帝他怎麼樣了?”桓語奇道。

“咳……好像……嗯,不,昨個和今個皇上沒上朝,所以我也不清楚。”

“不問一下沒關係麼?畢竟是自己弟弟麼。”桓語小聲低估了一句,叫梁熠聽了去,露出一個看著傻子的表情,俯到她耳朵邊:“如果一個皇帝被刺傷了,他會希望皇位順位者來看自己的笑話?”

桓語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比較好,隻好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把頭轉了回去,繼續盯著桌上的菜,像是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