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正好從典韋身邊路過的時候,典韋一把將他拎起來問道:“你老子到底想幹什麼啊,這麼神神秘秘,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別怕,叔不欺負你。”
看著典韋那張醜臉,外加他現在那惡心的表情,黃敘隻得小聲說道:“叔,這事還真不好說,處理的不好主公會發怒的,你到時候幫我爹說好話就是,搞不好主公一高興還能賞你兩壇美酒呢?要是處理的不好,咱們就一起受罰吧。”
說完,黃敘也掙紮逃離了典韋的魔掌,留下典韋一人在那發愣,此時的他,簡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三天後,公孫續終於將那些有資本贖買自己的俘虜全部都送回去了,大部分商量好的牛羊馬匹也都被帶了回來,至於那些隨軍家屬,公孫續安排了兩千騎兵,連同那些受傷不適宜繼續征戰的士兵全都送往河套。
如此一來,公孫續軍中就隻剩下牛羊馬匹和其他戰略物資,所有士兵都是能上戰馬殺敵,再加上士兵的軍糧除了馱馬身上攜帶的糧食之外,其餘就是那些牛羊,這樣一來,公孫續這邊的行軍速度就大大提高了。
經過一番整頓後,公孫續這邊現在有一萬選鋒軍,一萬五千北疆軍騎兵,七千仆從軍,六千俘虜軍,三千虎賁軍,另外就還是那些沒有被贖回去的四千多俘虜。
這些人注定是被拋棄了,當一個個俘虜都被贖買走的時候,這些人的心也都漸漸涼了,他們沒有家人,沒有家世,沒有背景,上戰場的時候,他們得衝殺在最前麵,撈戰功的時候,他們總是搶不過別人。
可是他們又不得不幹玩命的行當,因為他們沒有背景,他們想活下去的話,就得拚命,就得搏命,但是,沒有誰會在意他們的生死,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把自己的生死當作一回事。
這是一群沒有出路沒有生路的草原勇士,就算他們今天能被贖回去,恐怕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血灑疆場,拋屍荒野。就算有人肯贖買他們回去,最終也不過是要他們去賣命而已。
公孫續固然有點同情這些勇士,但他並沒有仁慈,對於敵人,公孫續從來不會手軟,要怪的話,就得怪這個世道,怪他們生的時機不對,怪他們不該與北疆軍作對。
經過統計後,還剩下俘虜四千六百七十六人,這些人中受傷或傷殘者較少,就算有,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戰鬥力。他們與俘虜軍那六千多人不同,俘虜軍有家屬,公孫續有把握控製他們,但對於這些人,公孫續不願意去冒險。
可是,如果白白浪費這些勇士的話,這就有點對不住自己了。這是公孫續的想法,對於如何利用這些被拋棄的俘虜,公孫續自然有計劃,可是,要想完整的實行好這個計劃,恐怕還得進一步打擊這些俘虜的信心,讓他們徹徹底底絕望一次。
現在留下軍中的四萬五千多人中,就以這四千多士兵的地位最為低下,再加上公孫續的刻意縱容,俘虜軍和仆從軍總是時不時找理由來欺負這些俘虜。
俘虜軍和仆從軍受到的待遇不差,但是公孫續能分給他們的賞賜和物資有限,他們能滿足於現在的生活,那完全是因為他們的賞賜還夠分,每個人都能得到養活自己以及自己家人的那份。
可是如果仆從軍和俘虜軍的人數增多的話,那他們每個人就都得均出手中的一點利益去分給別人,這樣的話,他們麵臨的競爭會更大,能得到的好處會更少。
故而,仆從軍和俘虜軍都很排斥俘虜,他們更排斥公孫續和其他將領從俘虜中挑選勇士擴充編製。
最重要的是,這些俘虜身上都有著鮮明的鮮卑遊牧部落的色彩,仆從軍和俘虜軍基本都是匈奴部落已經接近匈奴部落的牧民,他們跟鮮卑牧民在很多地方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故而,相對比較團結的仆從軍和俘虜軍都不喜歡這四千多俘虜,有這些俘虜在,仆從軍和俘虜軍就有被取代的可能。很多仆從軍和俘虜軍將士心裏都清楚,他們現在的地位還是很尷尬的,如果他們起的作用不能讓公孫續滿意,亦或者公孫續覺得有人可以取代他們的位置,並且索要的好處會更少,那他們就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也是公孫續的一招妙棋,別看他現在還算厚待仆從軍和俘虜軍,這兩支軍隊的地位現在還是遠遠比不上北疆軍的,不過呢,要想馬兒快快跑,就得常給馬兒喂喂草,同時,公孫續還讓這些馬兒明白,他們,隻有對北疆軍忠心才有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