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高順說話的時候,公孫續知道他是在糊弄韓遂他們的,可是越說到最後,公孫續都不再確定高順真的是否隻是在糊弄他們。
在時間日期上,高順的說法明顯是有問題的,這一點,北疆軍眾將早就聽出來了,可是當高順輕描淡寫的說出已經將敵軍六萬人全部坑殺的時候,北疆軍將領也都震撼了。
賈詡與自己這邊彙合也沒有幾天,但是他並沒有將這個消息帶來,眾人都不敢確定這消息的真假。此時,公孫續沒有去看高順,他轉而盯著賈詡。
這位在曆史上可是被稱呼為毒士的存在,如果有他在,那坑殺六萬敵軍的事情還真是有可能發生的,關於這一點,公孫續毫不懷疑,以前公孫續稱呼他為老狐狸,那是因為賈詡擅長明哲保身,可是,現在,公孫續覺得自己應該稱呼他為老毒物了。
感覺到公孫續的目光,賈詡放下酒杯辯解道:“這事跟我沒有多大關係,我也隻是提了個建議而已,其餘的,跟我無關。”
賈詡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如果說高順那句話給會盟代表帶來的是震撼的話,那賈詡這句話帶來的絕對是驚訝了,這就是被高順稱之為匹夫的賈詡嗎?
眾代表中,除去韓遂外,其餘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此時,他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隻是提了個建議,這還是人嗎,六萬人的生死都是因為他這個建議影響的,他竟然說跟自己無關。”
韓遂雖然驚訝,但他卻相信了這件事情,他認識賈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真正計較起來,這帳恐怕沒有誰比他認識賈詡的時間長吧,也沒有誰能比得上他對賈詡的了解,當然,賈詡對他的了解,恐怕也沒人比得上。
憤怒中夾雜著點驚慌的欒提呼廚泉轉頭看著韓遂,他這是在求助。可是韓遂的目光卻停留在賈詡身上,不一會,韓遂回過頭對欒提呼廚泉搖搖頭,這意思再明顯不過,連韓遂都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此時,公孫續和北疆軍其他將領都沒有說話,高順拋出這麼個重大消息,他現在都成了主角了。
麵對帳中其他人的驚訝和驚恐,高順僅僅是拿起酒杯冷笑一聲,這一聲冷笑,似乎是在向其他人宣示一件事情:這裏,是北疆軍的地盤,誰不服,就得死。
馬騰身邊的馬超不禁拍手叫好道:“父親,大丈夫正該如此啊。”
全然不顧及匈奴單於臉色的馬超更是一臉崇拜的看著公孫續,他當然不覺得這是高順自己決定的,除了公孫續,天底下還有誰有這個能耐和底氣敢這麼做。
此時,馬超突然想起自己那身死未卜的母親,如果當初自己父親的實力足夠強悍,如果自己能有大將軍那樣的本事,自己家人就不會被韓遂像狗一樣攆著跑,自己母親和幾位嬸娘就更不會有如此下場。
一想到這,馬超就惡狠狠的轉頭盯著韓遂,虎目中透露出的殺意,直接讓韓遂身邊的閻行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勢。
韓遂也感覺到了這邊傳來的危險,不過他倒是不擔心,這裏,還不是馬騰放肆的地方,他也不相信馬騰會將自己與他的恩怨抬到這裏來解決。
帳中寂靜了一會後,公孫續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了,諸位,我看今天這會議也差不多了,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該說的理也都說了,我看啊,事情就這麼處理比較好啊。”
劉豹低著頭,一張已經扭曲了的臉相當恐怖,好在他還懂得隱藏一下,可惜,對麵的幾位高手已經感覺到了他的不正常。趙雲甚至都摸到了自己寶劍的劍柄。
欒提呼廚泉卻似乎不甘心,他不甘心這六萬人馬就這麼沒了,這可是他複興匈奴的希望,難道這就這麼沒了。
“大將軍處事不公,難道就不怕世人恥笑嗎?北疆軍打著收複河山的旗幟,可卻一而再,再而三屠殺我匈奴子民,我匈奴子民皆是愛好和平之輩,可他們卻枉死在北疆軍的屠刀之下。
今日是我匈奴,誰能保證明日是不是鮮卑亦或是羌族,大將軍就算是蓋世豪傑,可也不能就這麼打發了我吧,這讓我如何向我的子民交代,大將軍又將如何麵對我匈奴子民的怒火?”
這一席話說出來,當真是有火藥味了,欒提呼廚泉也擺明了是要跟公孫續爭個理,或者說,他是要盡自己最後的努力為匈奴贏得一線生機,如果六萬就這麼沒了他都不說句話,那將來他還怎麼去領導剩下的匈奴子民。
公孫續冷笑幾聲後沒有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欒提呼廚泉現在都是沒事找事了,如果他覺得自己這麼歪曲一下事情就能站在大義的份上的,那他就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