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一開口就稀裏嘩啦說了一大段,還是主動舉報自己親叔陳管事,在場眾人都詫異的望著這二人,跪著的陳管事腦袋一暈,差點兒倒了下去。
夫人謝氏也有些意外,以前她覺得這陳保全還算老實忠厚,辦事也得力,讓他做庫房管事五六年,庫房沒出過什麼岔子,沒想到他私底下一樣中飽私囊,真真是無恥之極。
謝氏很生氣,冷聲道:“陳保全,你有何話說?”
陳管事趕緊趴到地上磕頭:“夫人贖罪,奴才是偶有私心,但那玉壺絕非奴才偷去,而是兩年前老爺醉酒,不小心把玉壺打成兩半。
奴才見扔了可惜,就撿回去請工匠修補,那玉壺表麵看似完好卻裝水即漏,因此隻能做觀賞不能實用,奴才為撐麵子,把它放在客廳之中供親朋好友賞玩,請夫人明察。”
聽陳管事這麼解釋,謝氏心裏也鬆了口氣,陳管事畢竟是自己親自提拔出來的,如果出了大紕漏,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陳保全,你起來吧,先站到一旁,稍後我還有話問你。”
陳保全千恩萬謝爬起來,旁邊的陳二狗就心虛了。糟了,方才一口沒咬中,親叔肯定恨透自己,再不會幫自己說話了,那可怎麼辦?
陳二狗腦子轉得飛快,不管了,無論什麼事,我就一口咬定是親叔讓我做的,夫人隻要放過親叔就會放過自己,對,就這麼辦。
謝氏看著地上的陳二狗,再看畫像上那猥瑣男子,當真一模一樣,她不禁微微皺眉,府裏何時進來這麼個麵相不堪之人?謝氏轉開眼去,問都懶得問般,對鄧媽媽打個眼色。
鄧媽媽福福身走出來,“陳二狗,我問你,兩個月前你是否送過一箱蠟燭到鳳翔院來?”
陳二狗愣了一下,蠟燭?什麼蠟燭?
鄧媽媽道:“你可想清楚了,老實交代尚可留你一條狗命,要再敢胡亂咬人,立刻把你送去官府法辦。”
“回主子,庫房每日進進出出東西那麼多,奴才……奴才記不清楚了呀!”
春梅道:“你少裝蒜,那麼大一箱蠟燭,明明是你親自帶了兩個人搬到鳳翔院來的,我說那蠟燭香味兒特別,便去回了夫人,夫人讓你送去如意苑,你還賴著不想走,還對我……你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
春梅恨得咬牙切齒,陳二狗抬頭看了一眼,待看清春梅相貌立刻回想起來。
對了,兩個月前他確實進過後花園一趟,也不知道送的什麼勞什子東西,不過這鳳翔院的丫鬟真真讓人心癢難耐,他回去心心念念了許久,實在賴不住了就往天香樓跑,沒想到今日還有機會再見這小娘子。
他臉上自然又露出那副猥瑣樣兒,春梅氣得臉色發紅,上前啪一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鄧媽媽也厭惡的皺眉:“你這惡徒,犯下此等大事還有心情調戲我鳳翔院姑娘,你找死不成?來人,先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
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衝上來輕而易舉就把他抬出院去,這是陳二狗才開始害怕,大喊:“主子饒命,奴才不敢了,主子饒命啊!……”
接著便是劈裏啪啦拍打屁股的聲音和陳二狗的痛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