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趕緊解釋：“主子，奴才不敢說謊，真是那嬤嬤帶奴才進來的，她把我們領到這院子門口，就說還有旁的事要忙，讓我們自個兒抬進來交給一個叫春梅的姑娘即可。”
鄧媽媽皺眉：“你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有啊，幫奴才抬箱子的兩個小子就是咱們庫房當差的，主子不信可以把他們叫來對質，奴才絕無半句假話。”
鄧媽媽回頭詢問的看向夫人謝氏，謝氏點點頭，鄧媽媽應了，問了陳二狗那兩個小子姓名，便帶著人匆匆出去拿人了。
婉如看那陳二狗傷勢和說話表情，以及前後合理性，覺得陳二狗所言多半屬實，如今焦點又轉到了帶他們進後花園的嬤嬤身上。
她能隨便進出後花園，又能隨口說出春梅，說明那嬤嬤定是後花園中有些地位的仆婦，比如像鄧媽媽之類常在主子身邊行走的奴婢，如此算來範圍就大大縮小了。
後花園的主子一共就這幾位：住鳳翔院的母親、住芸歡院的二姨娘、住芳心院的三姨娘和三妹婉心、住茜婷院的婉茜和婉婷、住福壽院的老太太和住如意苑的婉如。
另外四妹婉清本住清雅院，被老太太帶了過去，清雅院現在空著；對了，還有一個四姨娘，住在福壽院旁邊的清涼閣。
這些主子身邊都有親信奶娘或仆婦，年紀不大不小的稱為媽媽，年紀較大的才稱為嬤嬤。陳二狗稱那人為嬤嬤的話，多半是年紀較大的了。
如此算來，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和老太太身邊的嬤嬤都有可能，這可怎麼查？總不能再帶著陳二狗挨著院子去指認吧？
何況真的指認出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些人都是主子身邊的親信，抓了她們就相當於定了她們主子的罪，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能隨便拿人的。
怎麼越來越複雜了？婉如有些頭疼。
“如兒，你怎麼了？”
婉如抬頭，見謝氏正關切的望著自己，婉如扯扯嘴角：“沒什麼，可能昨晚沒睡好。”
“沒睡好就回去休息吧，這事兒你不要管了，還是為娘來查好了。”
“母親！”婉如稍稍猶豫：“母親，咱們進屋說話好不好？”
謝氏起身跟她一起進屋，其他人全部留在外麵，“如兒，你想說什麼？”
“娘，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女兒覺得咱們不能這麼大張旗鼓的查，不管能不能查出來，結果都不是咱們想要的啊！”
謝氏踱著步子在屋裏走了幾圈，停下搖頭道：“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原本想把你院子那幾個丫鬟仆婦發賣了算了，就當給設計之人一個震懾，讓她不敢再有動作，但……”
婉如臉色白了白，原來母親早有她的考慮，可自己一醒來就非要母親放過那些丫鬟仆婦，原本是好意，怕錯殺了奴婢，結果卻給母親惹來更多麻煩。
難怪母親先前會同意讓自己一個人去查，她多半以為自己小小年紀，查不出什麼來，最多在園子裏鬧騰一番，讓作惡之人擔驚受怕一段時間，又能平了自己心中怒氣，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婉如不禁有些後悔。
謝氏輕歎一聲：“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作惡之人必定已經得到消息，如果我們此時偃旗息鼓，對方還以為我們怕了她，以後隻會變本加厲，無論如何，我不能再讓我的兒女受到傷害，她有本事就衝我來。”